方通臂大罵:“今日必殺汝!”方通臂翻腕一記猛拳,曹沛忙撩起身邊的桌面,擋下一拳,那桌子四瓣碎開,方通臂又進一招‘隔山靠’將曹沛拍倒在地。
曹沛飛出撞在牆邊,口中滲出血來。他呲著牙笑道:“要不然,你就殺了我,這樣殿下問起,你就說見我要調戲這丫頭,你便出手將我打死了……”
曹沛抹了抹嘴角的血在手背上,那殷紅又透著一絲黑,和他的慘白面板形成鮮明反差。他撐著身子站起來,又道:“可惜誰會信呢?誰會信一個太監調戲宮女?”
方通臂怒火中燒,他不願聽到對風玲不敬之詞,上前又是一腳,正對著曹沛胸口。曹沛被蹬地破門而出,二人打到了院外。
風玲心中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她近了方通臂,低聲道:“將軍不可再打了……”
方通臂握著她的手道:“莫怕,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他瞥一眼地上的曹沛,嘬一口吐在地上,“今日必殺此賊!”
“你殺不了我。”曹沛已被打得半死,但他口氣卻絲毫不在示弱,只是難站起身來。
方通臂亮了手中白索索頭,又收了回去,“殺你用我這飛魂鉤索,磨洗上幾年都理不乾淨!”他撲去要給曹沛幾拳,了結了他的性命。這時,屋外四下響起了密集的腳步之聲。
小屋前的黑暗被燈籠火把照亮,從暗處鑽出了許多人來。原是這二人的打鬥之聲終為巡守發覺,一時間掛甲士卒湧入,將這間屋子圍個水洩不通。
方通臂提起拳頭就要打曹沛,他本是不將這些兵卒放在眼裡,這些人誰不認得他方通臂。儘管這些人手中亮劍,張弓將他二人圍起,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右腿一蹬,就要取曹沛性命。
“住手!”那人群之中一個莊肅的聲音喊到。方通臂心中一驚,忙停下手中猛拳。這聲音正是李啟明的。方通臂不得不停下手中招式,朝那人群望去。
啟明從那披甲士卒中走出,看著二人,又瞥見了那才奔出屋來的風鈴。
啟明單喚了風鈴過去,低頭徐徐道:“風鈴,這二位為何在你處大打出手?”
風鈴臉色煞白,不知如何解釋。她撲通跪在啟明面前,“殿下……”
方通臂跪道:“殿下,此事皆是因我而起,與風鈴姑娘無關。”
啟明見方通臂言辭迫切,心中會意。他示意左右,先去把那倒地的曹沛扶起,自己同風鈴道:“我來此驚動了太子妃,你且去服侍,轉達我意,教她留在府中,不要來此。”
風鈴領命,只好去了。曹沛奄奄一息,被兩個卒子撐著胳膊,扶到了啟明面前。
“曹公公,你怎麼惹了方將軍,被他打成這樣?”
曹沛左眼已經睜不開了,額上,臂上皆是淤青擦傷。他要張口回話,只覺胸口刺痛。
“奴才撞見這奴婢與方將軍私通,亂了禮數,壞了規矩,沒想到這方將軍不知悔錯,還對老奴大打出手……”曹沛哭哭啼啼,那模樣甚是委屈。
若說親近,這曹沛不知比方通臂於啟明親近了多少倍,這二人大打出手,他本要仔細查問。只是現下這麼多人,曹沛就給方通臂扣上了一個私通後宮的大帽子,這頂帽子,不但是方通臂戴不起,若是戴了,此處將士人人盡知,像方通臂這樣的名將做出這種事,自己又該怎麼處置他。他揭發李翀有功,今日卻又面臨著死罪。如今南蠻叩關,正是用人之際,怎能擅斬大將。
啟明神色肅穆,他揮手示意,那一眾圍上來計程車卒盡皆退去,留下了幾十號人守在他身邊,撐著燈籠火把。
“方將軍……可有此事?”他終於開口,只是不正視二人,側身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