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翀收回成命,下令放花雄棘突圍而出。
因為太子起名的部署,花雄棘得以突出北軍陣中,和其餘的哈剛達、石拓野、木隆、呼巒崖、叱吒等人匯合。
六王聚首,蠻軍士氣大振。反觀北營,則是陣型散亂,人心惶惶。
此時夜已經深了,四下一片漆黑。
木隆等王接應了花雄棘,幾人匯合。“雷澤王怎會被困北軍陣中,軍中來報,你擒了那北賊之女,本應脫身才對。怎麼落得如此狼狽,幸好雷澤王勇武過人,殺出重圍。”木隆關切戰事,身邊的幾人也迫切想知。
“還不是雷澤王本事不夠,還會被北軍所擒。如果是換我去了定殺的北軍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叱吒與那郭爽打鬥,臉上身上已被汗水浸溼,卻還調侃花雄棘。
花雄棘一指那羅念成,動動手腕道:“是他,是他從我手中奪走那女子,又助北賊將我軍困下。”
“他不是喀申謀安插在北軍的……”
“糊塗,黑疾當時還說他是我八申王之一呢、你也信了?”叱吒在一旁不屑。“艾切!怎麼你們的腦筋都這樣的不好使,和你們並肩作戰,我覺得脖子發涼。”
呼巒崖白一眼叱吒,繼續道:“最你精明,快快安排行動,再晚的話,北賊又要捲土重來。”
“還是撤吧,趁北軍陣型散亂,天色已晚,快快返回營寨固守,養精蓄銳,等夔王歸來。”
石拓野難得出言勸阻,眾人皆笑。
“不容易,從你口中得到指教。”
“石拓野說得不錯。”叱吒將手中鋼鞭插在地上,向眾人說道:“花雄棘既已突圍,我們沒必要繼續和他們打鬥,一是兵力吃虧,二是這北軍中多了幾名高手,你我在此鏖戰,黑疾帶傷回營,萬一北軍趁機襲擊我大營,事情不妙矣!”
眾王皆點頭同意。當下各領餘部,趁著北軍喘息歸陣的間隙,藉著黑夜悄悄退軍,想蠻營退去。
北軍聽不到南蠻動靜,便已猜到大概。只是方才想奮力拼殺,留住蠻族申王,卻被啟明下令撤軍,因此錯失良機。只是也有許多將士,因此保住了性命。
“蠻族沒有動靜,恐已撤軍。”啟明還護在李翀身邊,戰馬已累,人更是乏困。
只是啟明卻沒有收到回應,他湊近細看之時,這才發現,李翀馬上早已沒了人影。
“父皇、父皇!”啟明向著四下輕喊尋找李翀下落,只聽得盔甲碰撞之聲,戰馬之聲,不聞李翀下落。
哈剛達、石拓野、呼巒崖退去之後,念成也沒再追趕,當下夜色已起,四周卻漸漸安靜下來,一整日的戰鬥,於此時顯得靜得瘮人。
郭爽那邊,叱吒、木隆、花雄棘退走,他不敢戀戰,五常回馬與遠山匯合,整齊本部人馬,去尋啟明。郭爽則來尋念成。
“這蠻族申王不過如此,吃不消我手中鋼叉,一個個落荒而逃。”郭爽到了念成身邊,吹噓自己如何與叱吒鬥得昏天黑地,念成笑道:“可有人來相助?”
“我以一敵三,哪裡有人來助。”郭爽眼神飄忽,只是這黑暗之中,他深信念成見不到他雙眼變化。
“哦?郭少俠勇武,我一處也有三名申王,只是幸得不專道人相助,才退敵獲勝。”
“哦哈哈,這麼說來,我酣鬥之際,好像也來了一個什麼白袍將,使得一路槍法,也頗為威猛。”郭爽自知念成定識得這二人,自己逞英雄的小把戲並瞞不過他,尷尬地解釋。
“你近日幫北境退了蠻族申王,這洗清了你身上嫌疑,是一樁好事。”
“並非如此,我若想得了清白,就要把這汙衊我之人除盡,否則永遠都難以立世。”念成暗下決心,攥緊了雙拳。
“說得也是,不從源頭解決問題,總會無休止地復發,與其片刻安寧,倒不如魚死網破!”
郭爽說著笑起來,又感慨道:“這蠻族申王果真厲害,那使鋼鞭的一位,逼我用了四叉,竟難贏他。”
“你方才不是說以一敵三,輕鬆自如嗎?”念成雖看不起夜裡郭爽的表情,但也猜到它那臉上掛紅。
“呵呵,剛才只是戲言,只是戲言。”郭爽言罷,忽於夜中閃過一道迅捷霹靂,那短暫的光芒之後,突然襲向郭爽後背,郭爽更本沒有察覺,更是來不及反應,黑夜破開一絲光芒之後,只聽郭爽“啊!”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念成大驚,俯身去扶郭爽時,從不遠之處見一人影,認出了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