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啦!”餘鬥作揖致謝遠去背影道。
回過神來的餘鬥,全然不記得適才與智者大師曹蕤的交談,依舊用力甩脫著渾身的泥水。
“走吧!鸞婕小師妹,別再和那個泥濘下人一般見識了,實在有失我們青冥天下貴族道友的身份。”雲頂劍派的二師兄宇文伏澤騎著自己那頭火系靈獸六界浮塵蛟對仍然在捧腹大笑的鸞婕師妹勸說道。
“什麼他孃的青冥天下貴族道友,狗屁都不是!小爺我餘鬥,想當年不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貴族道友嘛!可如今不也淪落成了,一位卑賤如土的泥濘下人了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把曾經當永久!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餘鬥用力拍打著自己身上泥水對漸行漸遠的幾位錦衣少年少女背影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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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戰神龜公曾堯,在劈砍完所有直接或者間接,傷害過鳳棲閣風塵女子雨柔的道友後,渾身欲血緩步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暴雨傾盆而下,彷彿要一次性清洗掉這青冥天下所有的汙濁醜惡,還芸芸眾生一個乾淨良善的祥和天下。
在不死戰神龜公曾堯回家的路上,竟然偶遇到了殷冉城的城主李穆潼。
眼見鳳棲閣的龜公曾堯渾身血跡,手握他自己的神兵雷霆掘雲斧。
城主李穆潼周遭的府衙衙役,連忙將其護送到馬車內,匆忙離開遠去了。
由於孃親雨柔已經失蹤多日,七歲左右的少女琪琪,被龜公曾堯接到自己的家中照料,安心住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龜公曾堯終於活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房舍內忠實奴僕臭鼬睡的很是香甜,時不時揮手拍打著十分調皮的靈蠅幻蟲。
龜公曾堯自己的床鋪上,小道童琪琪側躺著身體,一雙稚嫩的小手,緊緊的抱在一起,彷彿在祈求青冥天下諸位靈尊道者,讓她的孃親雨柔能夠早日平安歸來。
筋疲力盡的龜公曾堯,抽了口旱菸,伸出自己的右手,將雨柔的麟芸珏,放在道童琪琪的手掌心裡。
由於道童琪琪對於孃親雨柔的麟芸珏太過熟悉,誤以為是自己的孃親平安歸來了,便緊緊握住龜公曾堯的右手,久久不肯鬆手。
眼見道童琪琪臉上出現了久違的微笑,龜公曾堯心中頓時猶如刀絞,自責是他的過於無能,才導致了雨柔的悲慘離世。
雨歇霧散,星出夜明,龜公曾堯抬頭望向窗外,意外發現今夜青冥天下五城十二樓,竟然比他以往看到的,要格外順眼許多。
善待青冥天下的陌生道友,何嘗又不是在善待我們自己呢?
由於龜公曾堯太過自責,認為自己沒有那個資格撫養道童琪琪,便將其轉由自己的摯友慕容筌照顧看養。
雖然道童琪琪那時已經七歲多,但是養父慕容筌利用自己至高無比的道門法術,將其痛苦的回憶全部都給抹除掉了。
不死戰神龜公曾堯,攜同著自己的忠實奴僕臭鼬,退出江湖歸隱林深,再也不去做那禍害他人的卑鄙勾當了。
現如今的慕容鸞婕,也就是當初的那位道童琪琪。
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浮塵茶館的說書先生敖睿,對愛聽仙俠故事的景天明,如是講說道。
對於浩然天下的悲苦摯友秦篤涯而言,前路猶在很重要。對於餘鬥而言,蒼天在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只有蒼天仍在上,餘鬥才能夠跟隨初心的方向,行至幽冥北海深處,救出摯友付桓旌的生父付若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