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對洛川的話無言以對,洛川再董事,終究還是個孩子,他不能將醫生的話,去原原本本告訴他。
“我與你,在此恩斷義絕!”洛川的聲音冷漠至極。
“洛川……”
洛川已經把他拉黑了,他的訊息發不過去。
手術室的門開啟了,醫生出來,喊他進去交流。
“手術已經完成了,病人已經轉去重症室,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希望顧先生有心理準備。”
“謝謝醫生。”
霍凱文在一旁聽著,醫生離開後,他轉頭看著顧晴年。林夫人叮囑過他,不能將雨橙曾失去過一段記憶的事情告訴顧晴年,所以他就算很想替雨橙澄清一些事情,也只能忍著,三緘其口。
“你看一個人,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還是相信一些所謂的事實。”他問顧晴年。
顧晴年心裡也很苦惱,他何嘗不想和林雨橙好聚好散,但事實就是事實,事實無從改變。
霍凱文凝視他片刻,一字一句說:“她若是能活著從重症室出來,我希望你放過她,希望顧家放過她,讓她體面的離開,讓你那些所謂的事實,永遠不要成為她的枷鎖。”
顧晴年無奈嘆氣,沒有說話。
很晚了,顧晴年沒有離開醫院,霍凱文也沒有離開醫院,兩人坐在走廊,等待著重症室裡面的訊息。
顧晴年接到張媽打過來的電話,說是兩個孩子一起跪在陽臺,說什麼也不願意去睡覺,兩個人在為林雨橙祈禱,請求他們的瑪麗媽媽,保佑他們的姐姐脫離危險。
“好好守護他們,千萬注意,不要讓蛇蟲之類傷到他們。”
“是,先生。”
天終於亮了……
洛川整宿未睡,一直直直地跪著。容與挨著她坐著,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張媽也是整宿沒睡,和另外兩名保姆和保鏢守候在兩個孩子身邊。
顧晴年打電話過來了,他喑啞地告訴張媽,林雨橙脫離生命危險了。
張媽激動得哭了,她趕緊摟著兩個孩子,哭道:“兩個小祖宗,你們回去睡一會吧,今天也都別去上學了,在家睡覺,不然該熬病了!”
洛川沒說話,兩行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他站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幸好保鏢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
“現在你們的姐姐在重症室,你們去醫院也看不到她,你們兩個好好睡一覺,我去和先生求情,等你們睡醒了,就送你們去醫院。”
“好。”洛川嗓音沙啞。
兩個孩子終於都睡了,張媽連連唸佛,一面給顧晴年電話。
顧晴年接聽完電話後,去找醫生交流。他不安地問醫生,林雨橙是否甦醒,是否知道她的手術情況。
“目前還沒有和她說,怕刺激到她的情緒。現在病人很虛弱,希望家屬暫時也不要提及這些事情,等她好些再說。”
顧晴年點頭:“好。”
他昨晚想了一晚,一個個篩查靠近過林雨橙的人,始終沒有將懷疑物件鎖定。
案子已經立了,所有接近過林雨橙的人,都在接受調查,但所有的人又都被一一排除,所以到底是誰在林雨橙的衣服上做了手腳,現在無從知道。
是誰要對他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