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歌心裡還是很震撼。
尤其是在這空曠無人的天際下,周圍還有不少獅子的吼聲。
裴歌本就隔著籠子盯著,那雄獅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看到了她,下一秒嘴裡的肉也不吃了,跟著就朝裴歌的方向衝過來。
像是為了宣誓主權,吼聲震天。
女人瞳孔放大,眸中帶著驚恐,臉色瞬間慘白成一片。
她去澳洲的海域潛過水,還曾經和鯊魚擦身而過,但那時候腦子裡只剩下了驚奇,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
但現在不同,那種與生俱來的掠食者的感覺讓她也感到恐懼。
隔著網子,裴歌望著撲在網上的大掌,它站起來比她還要高,憤怒地一口咬在鐵絲網上,好似下一秒就要衝破牢籠出來將她撕個粉碎。
視線再往後,是江雁聲沉寂的黑眸。
他遠遠地望著她,嘴角帶著輕蔑的弧度。
裴歌閉了閉眼,覺得四肢都有些僵硬。
他聽到他用中文叫了一聲“勝利”,這頭雄獅立刻停止嘶吼,折返回頭,很安靜地享受著他的撫摸。
旁邊有個羅斯國女孩子用英語問她:“是不是被嚇到了?”
心跳如擂,但裴歌還是搖搖頭。
這個羅斯國女孩說:“勝利有六百斤重,它喜歡吃小豬和馬肉,喜歡打架,是草原上的戰神。”
“江是他的主人,除了飼養員和主人,它誰都不認,”她拍拍裴歌的肩膀,安慰她:“你和江一起來的,江身上有你的味道,所以它剛才有那樣的舉動,很正常。”
但裴歌什麼都不想聽。
她眼裡只有那個和獅子互動的男人。
她很少江雁聲笑成那樣,發自內心,沒蒙上灰塵。
晚上十點,她和他一同離開這裡。
趕往酒店的路上,裴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
路上很顛簸,路燈也是隔很遠才有一個。
江雁聲開的車,他們來的時候租了一輛吉普,裴歌此刻坐在副駕駛上,低著頭。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他勾唇:“為什麼不說話?”
裴歌掐著掌心,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她剛剛看到的場景。
江雁聲再度勾唇:“這就被嚇到了嗎?”
“你為什麼會養那玩意兒?”
“很奇怪嗎?”他問。
她轉頭望著窗外,天色已經黑下來,溫度也降下來,一條公路通往未知的盡頭,兩側都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看著有些滲人,她將車窗搖上來。
裴歌說:“你的癖好真的很奇怪。”
這男人給了她太多的驚奇和驚嚇,確實與眾不同。
……
第二天裴歌就自己買機票回去了。
照常去莫斯科轉機,但她一刻都沒停留。
江雁聲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反正差不多曠了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