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她聰明,她居然在大殿內當著白家人的面仔細的說了一遍,這麼機密的東西,就那樣說出來,她腦子是不是有坑啊?
平寧郡主氣不打一處來,老夫人也是無語。
但兩人的心境是全然的不同。
平寧郡主是氣的要發瘋了,老夫人生氣之餘則更多是安慰。
韓昭又稍稍坐了坐,收下國公府孝敬的茶水銀子後,便起身要走。
眾人知道他是越皇身邊的紅人,也不敢多留,齊齊將他送出府外。
目送她的馬車走遠後,眾人重新回到廳內,平寧郡主冷著臉:“蘇洛,你今日的確是在宮宴上出盡了風頭,但是你得了那麼重要的配方,怎麼都不跟家裡人說一聲!”
蘇洛還沒發聲,江殊倒是懶懶散散的開口:“是我不讓說的,家裡人多嘴雜,目前難道不知道,嘉祥紙坊之所以能搶走我們皇商的位置,就是因為咱們造紙的方子被內賊透露給了他們?”
平寧郡主臉色一僵,嘴唇抿著:“這我倒是不知道!”
江殊似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平寧郡主再次發難:“你們既然都瞞著家裡人,為何又在大殿之上將配方說的那樣詳細,左相家和嘉祥紙坊的關係,你們不會不知,他們得了方子,很快就能研製出同樣的紙,咱們便一點優勢也沒有,還要被他們踩踏,蘇洛,你真是糊塗,本來憑藉這個宣和紙,咱們明年一定可以重新拿回皇商的位置!”
蘇洛低嘆一聲。
她這個母親,還說自小是在太后跟前長大的,觸覺實在是不夠靈敏。
“母親,難道你覺得出了這樣的事,沈家還保得住皇商的位置?”
平寧郡主皺眉:“可這麼久以來,我從未聽過有皇商被中途更換掉!”
“萬事總有第一次!”
平寧郡主斥責道:“你別做夢了!本來咱們明年有機會,現在也被你浪費了!”
蘇洛懶得再辯解。
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也難以改變一個人心中固有的觀念和印象。
平寧郡主見蘇洛不吭聲,正要乘勝追擊再斥責幾句,管家又匆匆而來:“少夫人,宮內管採買的張公公來了,說是有急事要找您!”
“快請過來吧!”
張公公被請到松鶴堂,一見眾人都在,頗覺意外,一一行禮。
他雖然職務不高,但權力極大,老夫人都不敢怠慢,忙叫人給他看座。
張公公連連擺手:“不敢坐不敢坐,我今日來,是來告訴少夫人,今日在宮宴之上嘉祥紙坊的紙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陛下雷霆震怒,事後將王總管叫去訓了一頓,並且御口親賜,說今後內廷的紙,都由福如紙坊來供,少夫人,這可是是大喜,我漏夜前來,一來是跟您道歉,之前將福如紙坊落了名,二來,是提前知會一聲,內廷用紙量大,恐怕近來得趕製一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