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辰走到白澤前面,“白澤,我們囡囡不想。這世上的女孩千千萬萬,誰都比囡囡好……”
白澤低垂眼簾忍著心中劇痛和憤怒,他抬頭平和道,“別的女孩和我沒關係,除了天琴我誰都不選。我年幼心中就有一道身影,心心念念想著念著尋找著。無數次明明和天琴那麼那麼近,身邊的親朋好友家人都認識天琴,唯獨我這麼晚才遇見她。看到天琴我就確定心心念念尋找的人便是她。我真沒對天琴做過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一點機會都不給,普通朋友都不願意。我也算救過天琴性命兩次,為什麼這樣絕情對我?”
白澤轉頭望向朝前廳走去兩個人。
嬌小瘦弱的背影離他不過七八米卻猶如遙遠的天際,遙不可及的感覺。
楊天辰嘆息一聲後拍了拍白澤的肩膀,“白澤,外公知道也不想阻攔你,可你這樣囡囡更討厭你。我們都不希望囡囡離家出走躲起來,她離開家連照顧自身的能力都沒有,不會掙錢不會洗衣做飯,不會收拾照顧自己。我們都在老去,也希望有一個真心喜歡囡囡待她好的男人護她一生平順……”
天琴轉身面對楊天辰,小臉繃著,“我不需要任何男人,更不需要別人護著。你們都死了我自殺陪你們,這樣的身體活得長長久久做什麼?更何況你們都不在了還有哥哥,哪怕哥哥有嫂子疏遠我也沒關係。哥哥親力親為照顧我長大,總不會棄我於不顧。我也不會是壞小姑子,我陪著嫂子照顧好哥哥的孩子就夠了。”
天琴垂下眼簾,一滴滴眼淚落下,她忍著心中的難過接著說道,“我來過人間,看看山河變化世事變遷就好,就不參與其中。我討厭他,非常討厭,別再來煩我!”
天琴鬆開袁姿的手,轉身朝著繡樓快步跑去。
“囡囡……天琴……別跑……”袁姿、楊天辰和白澤忍不住喚道,只是嬌小瘦弱的背影迅速消失不見。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神色頹然的白澤喃喃道,眼裡滿是傷心之色。
過了一會白澤抬眸,“我收拾東西去外面的酒店住,天琴看不到我會開心一些吧……”
沒等兩位老人回答,白澤朝著昨晚住的小院走去。
走到花園,一箇中年女子也朝著小院走去。
發現白澤,中年女子停下問道,“白少,於管家讓我問您,需要幫您收拾清洗衣物嗎?”
面無表情的白澤冷淡道:“不用,轉告於叔,我收拾東西去外面的酒店住,麻煩於叔送我出去,謝謝。”
“好的,我馬上轉告”中年女子轉身離開。
白澤轉頭望向遠處二樓的繡樓,鵝黃色的身影坐在二樓的兩根柱子中間的鞦韆上來回晃動。
“我做錯什麼了?夢裡你不是這樣對我的……”白澤閉上眼睛冷靜著,心中堵得厲害,還說不出的痛苦。
想到天琴的話‘我來過人間,看看山河變化世事變遷就好,就不參與其中’,白澤更覺得心痛。
她果然是因為放大的劇痛所以什麼都不留戀,什麼都不在意。嗜甜得厲害是因為太疼心中太苦,也因為太痛苦所以很累很累,所以總是睡不夠的模樣,一個恍惚就睡著……
白澤望著遠處的背影呢喃道,“天琴,我知道你很痛很痛,知道那是放大的疼痛,也知道打針就是骨頭斷掉的痛感。我真的只是想和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在意,只想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牽著你照顧你保護你,不會傷你分毫。為何不信我給我一次機會?你看不到左菁和沈良甜甜蜜蜜的戀愛嗎?你真的一點都不期待嗎?不期待為何總是看……”
蕩著鞦韆的天琴捂住耳朵,一滴滴眼淚落下來,她無聲哭泣著,靠著包著軟管的鞦韆繩子閉上眼睛。
白澤嘆息一聲走回小院,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放進揹包裡,提著揹包走出小院還惆悵。
穿過花園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繡樓上,只是嬌小瘦弱的身影不見了。
來到前廳,對著大廳裡的兩位老人微微彎腰,“外公外婆,我不能放棄天琴,只能做到遠遠看著她,儘量不打擾她讓她高興,她若有危險也別瞞我……我一定想辦法治好天琴,讓她健健康康活著。”
面色惆悵的楊天辰抬了抬手,這才說道,“白澤,我們其實沒人阻攔囡囡戀愛結婚。囡囡這孩子聰明早慧還過目不忘,心智比成年人成熟堅定,她決定的事我們也只能順著,我們不能讓她活得如此辛苦後更痛苦,不想看到她總是躲著我們偷偷哭。她哭了那麼多年,讓她笑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嗯,我知道,我先走了!再見!”
白澤走出大廳來到外面的前院,於安正站在車子旁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