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海踏出門之前,突然想起什麼,林桑晚急忙問道:“大伯父,您知道沈家的嫡長公子嗎??”
林海轉頭,道:“怎麼突然問起他?”
“在宴會中見過一眼,隨便問問。”
“他也失蹤了幾日,只是先你一步回了營地。”說道此處,林海突然明白什麼,憂心道:“以後萬不可再提此事。”
女兒家的名節可太重要了。
林桑晚回府後,又躺了十來日,便生龍活虎起來,天天想著出門去逛。只是江知微擔憂落下病根,於是派了春花和秋月天天監視她,就怕她一溜煙又偷跑出去。
這日,林桑晚在院曬著太陽,和暖的東風將院外的柳絮吹至眼前,她伸出手想接,一陣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桑晚望著滿院的杏花,悵然道:“我可真是太無聊了,連花花草草都能入眼了。”
一旁的春花笑道:“大姑娘,夫人說了,再躺個幾日就好了。”
林桑晚望著藍天,嘆道:“可真的好無聊啊!”
這時,芷蘭居的院門處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晚妹妹,看看我們給你帶了什麼來?”
說話的是林窈,她今日穿了件鵝黃色的衫群,襯得整個人更加鮮活了。跟她一同前來的還有林宜,她今日穿得是粉色的衫群,更顯得她嬌嫩無比。
“帶了什麼?”
林窈笑眯眯地從袖口裡拿出一本話本遞給她,道:“這是都城裡現下最流行的話本。”
林宜也道:“還有我的。”
林桑晚一一接過,笑道:“多謝。”
“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林窈在她身邊坐下,連嘆幾聲氣。
“怎麼了?”林桑晚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愁容,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林宜甜美的聲音響起,“前幾日沈家二小姐沈司遙同我們一道出門賞花時,碰上了定陽侯的二公子蔣辰豪,結果他第二日便去沈家提親去了。”
林窈氣憤道:“都城裡誰不知道,定陽侯的二公子整日裡除了逛青樓就是去賭坊,就不是個良人。”
林宜緩緩道:“沈家雖拒了婚事,但蔣辰豪放了狠話,誰要是敢搶了他的人,就是跟定陽侯府過不去。被他這麼一鬧,即便不嫁給他,沈姑娘以後怕是也難嫁人。”
“欺人太甚,言官不管嗎?”林桑晚想起在大堰州時,總聽爹爹提起皇城裡的言官經常上奏參他們言行不當,毫無規矩。現下定陽侯家的二公子做事就得當了?
“參了。”林宜嘆道:“右都禦史溫正年事無大小都會參,只是聽父親說,皇上認為此等小事就別在朝上提了。而定陽侯則說:豎子管教不嚴,回去定好好管教。”
定陽侯蔣禮也就是面上說說,傳言他對蔣辰豪寵得都無法無天了。
林窈道:“昨日本想帶著沈姑娘一道來看你,讓你多認識都城裡的姑娘,結果只要沈司遙出門,蔣辰豪保準會出現在她面前。”
林桑晚握緊了手中的話本,想起沈辭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來,淡淡道:“沈家的人呢?”
按照沈辭的性格,肯定容不下他這等行徑。
林窈道:“沈家現下就二房的沈懷青在翰林院擔任侍讀學士從五品的官,勉強撐著門面,他們也只能將沈司遙留在府裡,避避風頭。”
林宜道:“沈家大房只餘沈辭一人,他在春蒐回來後就不曾出過門。聽沈姑娘說,沈辭被叔伯關禁閉了。在春蒐時不聽長輩的勸告,非去禁區圍獵,而且他回營時,也受了很重的傷,至今還昏迷著。以前他從未違背過叔伯的意願,剛違背一次就把自己搞得只剩半條命,所以沈家現在的氣氛很緊張。”
此時一陣春風吹過,杏花輕落,林桑晚拾起眼上的花瓣,一雙幽深而淩厲的眼睛瞬間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