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看看天色,日暮西山,晚風湧起,陸正涵快回府了。
老妖婆在這時辰來,想必是有所圖謀。
這時,陸老夫人顫巍巍地朝她走來,“就算薇兒做錯了事,但若不是你非要嫁到陸家,搶了正妻的位置,她也不會委屈自己當妾……”
“凡事總有因果,你莫要欺人太甚……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欺負薇兒……”
陸老夫人喘得厲害,但並不妨礙指著她的鼻子罵。
沈昭寧心底的怒火一觸即發,但多少剋制著了,“是誰下毒害了自己的親兒子,害得我在鄉下莊子遭受欺辱整整三年,是蘇姨娘!是你們陸家人欺辱我一人,你瞧瞧自己野蠻、狠毒的行徑,沒鏡子,我吩咐僕人取來夜壺給你照照。”
陸老夫人捂著心口,好似喘得更厲害了。
忽的,她摔倒在地上,難受地哼唧著。
周嬤嬤驚慌失措地上前,“老夫人……”
想要攙扶起老夫人,但終究沒有。
紫蘇等人吃驚地面面相覷,老夫人不會死在這兒吧?
這時,陸正涵行色匆匆地闖進來,看見母親倒在地上,胸口好似中了一箭,立即飛奔過來。
“母親,你是不是很難受?”
他驚惶得聲音打顫,“速速把母親送回去。”
陸老夫人抓住他的手,半眯著眼,氣若遊絲道:“老大,這賤人推我,心腸惡毒……我求她減輕薇兒的責罰,她嚴詞拒絕我,還推我……”
沈昭寧的小臉布滿了不屑與冷笑,總算看明白了。
老妖婆明擺著誣陷她,以此達到減輕蘇姨娘責罰的目的。
“沈昭寧,你怎麼可以推母親?”陸正涵怒極地瞪向沈昭寧,“母親病情反複,身子虛弱,若她有個好歹……”
“老夫人自己摔的,所有人都看見了,大爺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誣蔑大夫人?”紫蘇氣憤道。
“院子裡的僕人,陸大人要一個個地審問嗎?”沈昭寧輕蔑鄙夷地挑眉。
這狗男人永遠不長記性,永遠被女人牽著鼻子走。
陸正涵意識到什麼,訕訕地收回目光,把母親抱起來。
陸老夫人難受地哼唧著,依然裝著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老大,現在你就跟她說,薇兒是平妻,不是賤妾。”
他知道母親固執得很,懶得浪費唇舌,吩咐周嬤嬤立刻把母親送回去。
沈昭寧卻揚聲道:“陸大人,不必急著走。”
陸正涵看著她眼裡的寒意,覺得不太妙,“你想幹什麼?”
“鷹衛抓到了那日在蘭亭雅集湖底害我的蒙面殺手,已經送來了。”
她示意紫葉,紫葉立刻把人提過來。
周嬤嬤見老夫人害怕得身軀發顫,連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
陸正涵看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粗漢,面無表情,的確是兇悍的殺手模樣。
這殺手的黑衣沾染了不少暗紅色的血跡,左臉有一道血淋淋的傷疤,甚是嚇人。
“鷹衛副指揮使派人抓捕幾日,才抓獲這個狡猾的殺手。”紫葉恨恨道,“那日大夫人被人推到陽澄湖裡,這個殺手潛伏在湖底,把大夫人拽向湖底,要大夫人溺斃湖裡。”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殺我應該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吧?”沈昭寧看向殺手,冷冽地問,“誰收買你,指使你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