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個灑掃的丫鬟,為什麼那日跟著陸清雪去蘭亭雅集?”
“老奴不知此事。”
“一個賤婢死了就死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陸正涵沉厲地怒喝,“你究竟對二妹做了什麼?”
二妹哭得不能自已,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滾落。
他怎麼也哄不好她,心情越發的煩躁。
而沈昭寧顧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故意轉移話題。
紫蘇忍無可忍,正要開口為大夫人辯解,卻被蘇采薇搶先了,“姐姐,二妹失了清白,倘若對你做了什麼,也是情有可原。你身為兄嫂,應當體諒二妹的心情,多少讓著她點兒。”
沈昭寧目光如炬地瞪著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陸清雪?”
“若你沒做過,二妹會哭成這樣嗎?”蘇采薇愁苦又難過,眼圈跟著紅了,“二妹自小就是咱陸家的掌上明珠,沒受過半點委屈,如今她的風評壞了,又失了清白,若當真嫁不出去,她如何活下去?”
“你一再提起這件事,是深怕她記不得,還是想在她的心口多刺幾刀?”沈昭寧冷冽如冰的目光直逼向她,撕開她的偽善。
“我只是心疼二妹,沒別的意思。”蘇采薇可憐地看向陸正涵,委屈極了,“夫君,我這就回祠堂跪著。”
“你不必走。”陸正涵目眥欲裂地瞪向沈昭寧。
“大夫人聽聞二小姐快把冬草打死了,過來看看,沒對二小姐做什麼。”紫蘇連忙解釋,“大爺你不可以什麼都不問就對大夫人又吼又兇!”
“……她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說?”他陰鷙地擰眉。
再說,二妹哭成這樣,他誤會一臉冷漠的沈昭寧,不是人之常情嗎?
沈昭寧走過去,突然用力地把陸清雪拽出來,“哭什麼哭?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剛才故意不解釋,是因為無論她做什麼,陸正涵都會第一時間懷疑她。
說與不說,沒區別。
陸清雪被她拽得差點摔了,好在陸正涵扶了一把。
他震怒地朝沈昭寧呵斥:“你幹什麼?”
沈昭寧直接無視他,對陸清雪道:“倘若你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博同情的柔弱小姐,你就哭死算了。”
陸清雪的哭聲戛然而止,倒是讓陸正涵驚奇地瞪眼。
女人的眼淚說收就收嗎?
蘇采薇不悅地凝眉,陸清雪這蠢貨怎麼會聽這賤人的話?
怪哉!
這時,紫葉回來了,在沈昭寧耳邊低聲耳語。
蘇采薇警鈴大作,覺得很不對勁。
剛才這賤婢去了哪裡?
沈昭寧點點頭,紫葉突然變出一雙珍珠錦履,扔在地上。
“蘇采薇,這雙珍珠錦履是你的吧?”
沈昭寧清涼的目光射向蘇采薇的臉龐,帶著幾分銳氣。
蘇采薇的心驟然狂跳起來,差點兒從嗓子眼蹦出來。
但只是一瞬,她便冷靜下來。
“的確是我的。姐姐,你從何處找到這雙錦履的?”
她面不改色地說著,“前幾日,我怎麼也找不到這雙錦履,想著或許是被哪個丫鬟偷了去。一雙舊履罷了,就當作是賞給下人了,我便沒找了。”
沈昭寧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承認,“是嗎?昨日有人看見你穿這雙珍珠錦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