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嘲諷道:“耀哥兒被打是意外,大爺還沒說什麼,二夫人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罪名扣在大夫人頭上,你平日裡如何欺淩大夫人的,可見一斑。”
紫蘇反應迅速,揚起聲音喊道:“大夥兒親眼所見,陸家二夫人仗著大爺的寵愛,不僅把持中饋,還三番五次地謀害我家大夫人,害慘了大夫人……”
“住口!”
陸正涵震怒地呵斥她們,冷酷地警告她們不許亂說話。
耀兒這事已經夠丟臉了,不能再牽扯出其他事,敗壞陸府的名聲,更不能壞了薇兒的風評。
蘇采薇連忙擺出一副飽受欺負的委屈模樣,眼淚汪汪地抽噎著。
原本她佔了上風,把這賤人按在地上,當眾撕下她惡毒的臉皮。
卻這兩個賤婢三言兩語破壞了!
沈昭寧似笑非笑,“為人母親,你不速速把耀哥兒送去醫館醫治,卻急著當街罵我,耽誤耀哥兒求醫的時間,你就是這麼心疼兒子的?你這是有多在乎他的命?”
聲音輕軟,也不大,卻讓不少人都聽見了。
眾人轉念一想,對啊!
哪個當母親的,會在兒子的生死關頭耽誤求醫的時間?
蘇采薇心尖一抖,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
“我看見耀哥兒傷重,關心則亂、頭腦發昏罷了。姐姐又何必在我的心口撒鹽?”
她的淚水越發洶湧,悲傷得快整個人快碎掉了,當真是我見猶憐。
沈昭寧冷冽道:“你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就要任由你詆毀嗎?”
“還不走?”陸正涵沉厲地怒喝。
“不走!”
蘇采薇楚楚可憐又帶著幾分倔強,把耀哥兒交給小廝和丫鬟,叮囑他們火速把他送到醫館,照顧好他。
然後,她抹去悲痛的淚水,冷意颯颯地盯著沈昭寧。
一副被欺負狠了、為母則剛的模樣。
“耀哥兒這事跟你們有關,這話沒錯吧?”
“我也不知會發生這種事……”陸正涵突然想到什麼,疑惑地看向沈昭寧,“你不是說派人暗中保護耀哥兒嗎?”
沈昭寧沒回答他,好整以暇地看蘇采薇演戲。
她想演就演個夠唄。
他見沈昭寧不吭一聲,分明是回答不了,心裡的疑慮更甚。
她在這件事裡有沒有不為人知的謀劃?
蘇采薇看向眾人,眼眸噙著悲酸的淚水,“各位鄉親父老,夫君和姐姐不顧我的反對,妄自決定讓我兒在街上自力更生,說是要磨礪他的心性。”
“磨礪的結果便是,我兒被人打成重傷,生死未蔔。我請大夥兒評評理,哪家八歲孩童必須露宿街頭,日夜與乞丐為伍,還要自己掙錢填飽肚子?”
“沈昭寧生不出兒子,就想出這種喪盡天良的法子謀害我兒,其心毒如蛇蠍。諸位鄉親定要為我們娘兒倆做主呀。”
她疼愛兒子、悲切又無助的心情,瞬間感染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些當了母親的婦人,七嘴八舌地譴責沈昭寧。
“不是親生的,隔著肚皮,當然是往死裡糟踐。”
“這昭寧郡主從前就飛揚跋扈不容人,陸家二夫人母子倆必定被她欺負慘了。”
紫蘇聽著百姓對大夫人的非議和指責,快氣哭了。
沈昭寧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跟百姓一般見識。
“蘇采薇,你是不是非要當街辯出個是非對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