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薇帶老夫人去春蕪苑,一來是解救陸正鴻,二來是謀劃了一出冤枉大戲。
事情的發展很順利,每個節點都按照她的計劃走。
沈昭寧醒來後才理清了所有疑點。
蘇采薇的目的是,讓陸正涵大發雷霆,不再相信她,達到離間他們的效果。
春歇往前兩步,義正辭嚴道:“大夫人,奴婢親眼所見,不敢有半句虛言。”
“當時有不少人看見了,一個個審問,看看是不是跟你說的一樣。”沈昭寧冷寂的瞳眸長了刀子,似要剜出她的眼珠。
“奴婢看見什麼就說什麼,別人怎麼說與奴婢無關。”春歇不卑不亢地說著,稍稍抬眼覷她一眼。
“賤蹄子,三年前你已經冤枉大夫人一次,今日你還想冤枉大夫人!”
紫蘇怒不可遏地叱罵,但冬香和紫葉及時地把她拉住了。
她掙脫不得,只能張牙舞爪地喝罵春歇,“明明是你先拽著大夫人,打大夫人,你還想倒打一耙誣蔑大夫人!你不是喜歡張口噴糞冤枉人嗎?我一定把全府的夜壺倒進你嘴裡,讓你嘗個夠!”
春歇反唇相譏,“你這麼有經驗,想必每日都泡在夜壺裡,怪不得一張嘴就惡臭熏天。”
若不是有人拉著,她們早就扭打在一起。
“陸大人,當時在場的丫鬟婆子,還有護院,可否從嚴審問?”
沈昭寧看向一臉怒容的陸正涵,猜到他應該沒什麼心思審問僕人。
陸正涵走過來,陡然把她拖拽到外邊,迅猛地踢她的腿腳,迫使她跪下。
“這就是你調教的忠心耿耿的丫鬟嗎?”
她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疼得快裂了。
心口泛起一陣陣的屈辱。
她自是想反抗的,但力氣懸殊太大,反抗也只是浪費力氣罷了。
後頸襲來一隻大手,掐著她的後脖頸,居高臨下地按住她。
好似要迫使她低下高傲的頭顱,屈服於他。
陸正涵壓低身軀,在她耳邊邪戾地開口:“母親何時蘇醒,你才能起來!”
她的眉眼湧現酸澀的淚花,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屈辱。
但,她狠狠地把淚意憋回去。
不哭。
為這個狗男人掉一滴淚,不值得。
更不能讓他看見她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