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氣壓極低,沈昭寧淡漠地請安,看見蘇采薇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而陸老夫人滿面怒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陸正涵陰鷙地盯著她,周身繚繞著剜人的殺氣。
他極力剋制著,才壓下把她砍成碎片的怒火。
這賤人不再是那兩年乖巧溫順的心性,鋒利的利爪隨時會傷人。
那麼,休怪他折斷她的爪子!
陸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抓起另一隻茶盞往她身上扔去,厲聲喝道:“賤人,你這般惡毒,是不是也要打死我?”
若沈昭寧站著不動,那隻茶盞會打中了她的頭臉,不是冒起一個腫包,就是頭破血流。
她及時地挪動一步,堪堪避開,輕細的聲音泛著寒意,“老夫人,二妹捱打與我有點關系,但追根究底是她口無遮攔,惹了禍。”
她簡明扼要地還原了事情經過,把陸清雪的張狂,冒犯太後娘娘,說得清楚明白。
陸正涵怒火騰騰地大步過去,一把拽住她的後衣領,把她提溜到陸老夫人面前,狠厲地迫使她跪下。
“昨夜我說過的話,你根本沒聽進去!”
他悔青了腸子,昨晚就不該心軟饒過她。
即便沈昭寧有所防備,也抵擋不住他粗暴的舉動和滾沸的怒火。
她像一個稻草人,輕飄飄地被他提著,跌跌撞撞,幾次差點摔了。
壓在她肩膀的那股力道重如泰山,她被迫跪在地上,無力抵抗。
蘇采薇冷冽地看著,心裡有點爽了,但還不夠。
在朱顏記遭受的議論和鄙視,這賤人要十倍償還!
這賤人不是氣焰囂張嗎?
那就趁早粉碎她的氣焰,否則後患無窮。
陸老夫人想到寶貝女兒的慘狀,就恨不得把這賤人撕爛,“薇兒,你替我打。”
“母親,我是妾室,沒資格對正頭大娘子動手。”蘇采薇心裡亢奮,想打這賤人很久了,但總要謙讓一番,以免落了把柄。
“沒用的東西。”陸老夫人嫌棄地責罵她。
陸正涵猛地拽住沈昭寧的發髻,迫使她仰起頭,眉宇布滿了冷戾,“不想捱打就磕頭,重重地磕,磕到母親滿意為止。”
無數次的磕頭,她高傲的頭顱才會低下來。
磕得頭破血流,她堅硬的傲骨才會松軟易折。
他要她,跪在他面前,卑微地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