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初趕忙上前阻攔:“小心孩子。”
祁言這才將白蕭然穩穩放下,低頭就要吻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合同拍在他臉上。
“合同我籤,但你離我遠點。”
白蕭然冷漠的態度,直接澆滅了全場的熱烈氛圍。
可祁言卻十分聽話的點頭:“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不就是遠一點點嗎?他能做到。
婚禮過後,祁言正式開始為白蕭然打工,每天勤勤懇懇解決公司事務,還按時回到白蕭然身邊晃悠。
公司的新同事見了,都誇讚祁言是絕世好男人。
白蕭然的月份越來越大,漸漸的已經不能去公司上班了。
每天對著窗戶,看日升日落,白蕭然的心中五味雜陳。
祁言對她越好,她越是難受。
她怎麼能放下父親的死,沒心沒肺和祁言在一起呢?
她要怎麼對孩子說明這一切?
無數思緒纏繞在她腦海,到了深夜更加過分。
白蕭然每日每夜做噩夢,然而都是同一個夢。
夢境中,白予義穿著破爛的衣服,滿身都是鮮血,朝她走來:“然然,你還記得我嗎?你說我卑鄙下流,你說沒有我這樣的父親。可你又做了什麼?”
他的手不斷向白蕭然襲來,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啊啊啊!!”
白蕭然從夢中醒來,黑漆漆的房間如一潭死水,讓她窒息。
恐懼過後,是無盡的焦躁。
她不停自我安慰,那都是夢,是夢。
黑夜裡,她走到化妝鏡前,翻出了珍藏的平安扣。
美玉潔白無暇,讓她想起父親生前的樣子。
記憶力裡的父親穿著得體,舉止紳士儒雅,也曾經是無數年輕女孩的白馬王子。
在她失去母親的童年裡,父親從來不曾說過母親的壞話,也一直沒有帶薇薇安進門。她的童年只有孤獨,卻沒有悲慘。
現如今想起來,那樣的日子,竟然還有些幸福。
平安扣放在手心,白蕭然再也無法入睡,慢慢走到客廳。
看著牆上的時鐘,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這時候,沈文初慢慢走出房間:“這麼早就醒了?做噩夢了?還是不舒服?”
白蕭然看著母親,突然淚如雨下:“我夢到我爸了。”
沈文初聽了,便知道了一切。
“哭吧,哭出來好受些。”沈文初去廚房取了一杯溫水,放到白蕭然的手心。
“以前你小時候,我有段日子,每天都以淚洗面。那時候我才發現他所作的一切,可我不想離開你,就只有忍。可你知道嗎?迫使我離開他的,並不是他將我致殘的事實。”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