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款款走到那男人面前,兀自在飯桌對面坐下,道:“酒,要慢慢喝。我陪你喝幾杯。”
那男子左手隨意拿過插在飯桌大塊牛肉上的小刀,順手劃過酒罐泥封。刀是飯店普通的小刀,普通的小刀卻劃出了簡單的一刀。
這刀劃得很簡單,卻讓兩桌的人心中大震。
只有宮羽和高三見到了小刀離開牛肉,劃過泥封,又插回到牛肉原來的那個位置,不差分毫。
而小余兒和曾嫣紫只見到了拔刀和插刀。其餘的卻是見到了酒罐的泥封居然很平整地被這個男人用左手輕輕提起放在一旁,隨後才是將酒罐傾倒,倒出兩碗酒來。
這泥封是如何被切割的這樣齊整,她們根本就沒有見到。而見到的人,都詫異這男人居然可以做得如此輕描淡寫,一把普通的小刀,在他手裡就像是有了生命。
男子把酒碗端起一口灌下,劇烈的咳嗽再次出現,這次卻沒有噴出一滴酒來。老闆娘先給男子的空碗倒滿酒,才端起自己的酒碗緩緩喝了口。
“唉,好端端的,傷了陰經,可惜啊。”
黎神醫說的很輕,卻還是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透過凌亂的長髮,那雙眼睛竟然是蒙著一層白膜,眼角佈滿皺紋;因為咳嗽潮紅佈滿了整張臉。
“唉,可惜,可惜。”黎神醫見到又是兀自嘆息。
老闆娘站起身來,才要說話,就聽得樓下門口走進一虯髯黑色糙臉大漢,大喊道:“把二樓的酒桌給我準備兩桌。”
飯店夥計忙著迎上去道:“這位客官,樓上只有一張酒桌,要不你就在這裡?”夥計說著話,指著底樓靠裡的兩張大酒桌。
在虯髯黑色糙臉大漢身後傳來沙啞的粗嗓門喊道:“二樓的讓他們都走,我們到樓上去。”
隨著大步踏來一個紫臉胖子,一個又高又壯的大胖子,每一步踏出飯店的地都在顫抖。
飯店夥計嚇得不敢吱聲,就這體格,還不把樓梯給踩踏了?老闆娘見到,忙著迎下樓去。
“二位客官,樓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酒桌,二位客官要不就在樓下,今天二位的酒錢打九折。”
“誰說我們只有兩個?”紫臉大胖子帶著呼聲吼道。
隨後,就看到從門外又擠進來,兩個快兩米的壯漢,同時往裡擠,差點沒把飯店大門門框給擠下來。
這四人還真的要有兩張大酒桌方能坐下,二樓是沒有他們的位置了。
“走,我們上去。”虯髯黑色糙臉大漢揮了揮手,就順著樓梯往上走,木樓梯隨著他的腳步已經開始吱吱作響。
後面那個紫臉胖子跟著就往上走。
老闆娘忙著阻攔道:“上面沒有多餘的空位容得下四位客官。”
紫臉胖子只把右手一甩,已將老闆娘甩得轉了好幾圈方才被夥計扶住,已是痛得彎著腰對夥計道:“攔住他們。”
夥計為難地看著老闆娘,老闆娘也知道夥計的難處,不覺嘆口氣,朝夥計揮了揮手。
虯髯黑色糙臉大漢來到二樓,看了眼就朝空桌走去,整個二樓都在搖晃,曾嫣紫小聲道:“怕是這二樓承受不住了。”
“呔,你們二人如此沉重,趕緊下去。”卻是那桌三個女子中的一人大聲呵斥道。
紫臉胖子見到三個美貌女子,瞪著眼朝自己吼叫,不怒反笑地調戲道:“你們要是肯陪我們,我們這就下去。你們要是不肯陪我們,我們就來陪你們。”
“呸,無恥狂徒,就不怕咬掉自己的舌頭。”
紫臉胖子大笑道:“小娘子,有本事你就來咬。”
話音才落,就見到一道劍影閃過,紫臉胖子驚得往後彎了彎身體,堪堪躲過;雙手像蒲扇般就朝著劍影后的白衣女子扇去,白衣女子細腰扭過,長劍左右亂劈。
紫臉胖子巨大雙手卻是靈巧,只拿小臂上的鐵護套隔檔長劍,雙手直接捧向白衣女子臉頰。
另兩個白衣女子長劍出鞘,朝著紫臉胖子軟肋刺來。
紫臉胖子大叫一聲,雙手左右翻飛,磕開三把長劍,一大步欺到中間女子跟前,伸手就朝女子腰間抓去。
眼見著就要抓住女子腰帶,紫臉胖子的手卻再也前進不了半毫。就在紫臉胖子詫異時,紫臉胖子已經雙腳離地,被人從後面抓住舉起,就朝窗戶頭朝外塞了出去。
就聽得樓外大道上傳來沉悶的人肉摔在地上的聲音。
兩個兩米高的紅臉漢子剛把頭露出在樓梯上,就見到紫臉胖子被身後白眼紅臉凌亂長髮的男子塞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