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被拽到諸葛方慶跟前,黎神醫從自己隨身袋中摸出一把銀色小刀,左手到處在身上摸索半天后大喊道:“我的酒,袁老大。”
袁老大“嗖”地竄到黎神醫跟前,把剛才的酒葫蘆遞到黎神醫左手上,黎神醫用嘴開啟酒葫蘆,喝了口酒,卻將酒又噴在小刀上;然後把酒葫蘆遞還給袁老大,又從袋中摸出打火石,打燃火,直接點燃了小刀。
宮羽預感到接下來就是自己血的事了,所以也不看黎神醫而是隻看著躺在石床上的諸葛方慶。黎神醫左手拉過宮羽的手,扯起衣袖,右手的小刀就往宮羽的左手腕割去。
就在小刀剛要接觸到宮羽手腕面板時,黎神醫的右手腕,卻被一支小木劍扎中,小銀刀脫手跌落在地上。
黎神醫剛要大罵,卻見到拿小木劍扎中自己手腕的,確是宮羽身旁的那個小男孩,那個基本上沒說過話的小男孩。黎神醫左手揉著自己的手腕,張了張嘴,最後也沒罵出聲來。
宮羽則笑著用著手攔住小男孩,又用右手輕輕地揉著小男孩的頭,輕聲說道:“這個老爺爺是在救人,他不是要殺人,就是用我的血治病,不會有事的。”
黎神醫彎腰撿起小銀刀,認真擦拭著,隨後又是噴酒,又是火燒,然後認真看著小男孩,虎著臉說道:“不準再扎我,你躲到你姐姐背後去,快過去。”
宮羽笑著回頭看著小余兒,微微點了點頭,小余兒這才將小男孩拉到身後,並用雙手護著。
黎神醫這次轉頭看向宮羽,又拉過宮羽的手。
這時黎神醫再次看了眼小男孩,眼裡卻是有些疑惑的神情。黎神醫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一兩個普通人也絕對不可能是黎神醫的對手,可是剛才這個小傢伙卻是輕鬆地將自己手中的小刀擊落,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輕嘆口氣,黎神醫對著小男孩皺了皺眉,這才嫻熟極快地在宮羽手腕處隔開一道小口,鮮血立即順著口子流出。
片刻已經有小半碗鮮血,黎神醫這才拿出止血藥替宮羽止了血。諸葛方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現在諸葛方慶已經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連喘氣都覺得很吃力。
黎神醫從袋中又取出那個長盒子,裡面還有不少的銀針,黎神醫首先將十多根一樣長的銀針浸入血中,隨後將浸泡過血水的銀針迅速紮在諸葛方慶身體上。
隨後又把原本插在諸葛方慶身上的銀針取出,放入血液中,然後再扎回到諸葛方慶身體上,只是位置與上次的完全不同。
這一切都做完後,黎神醫又把那把小銀刀拿出來,噴酒火燒後,就在諸葛方慶的額頭、胸口、上腹、腹部、大腿、小腿上個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口子不深,卻也是見到肉了,鮮血立即從長口處滲出來,不過這個口子劃得很有講究,每個口子都有血滲出,但都只是慢慢地滲出血來,不是湧出鮮血。
接下來黎神醫拿出一隻小狼毫,滿蘸著小碗裡宮羽的鮮血,把宮羽的血抹在那一條條長長的細口子上。
“你們都離得遠些,退到外面去。”黎神醫很慎重地喊道,隨後看了眼宮羽又道:“你可以留下。”
黎神醫神情嚴肅地從袋裡拿出兩個小瓷瓶,遞給宮羽道:“等一下見到有東西出來,你就用這個瓷瓶扣住,將那物扣入瓶中,隨後將瓷瓶蓋住。”
黎神醫想了想又拿出兩個小瓷瓶,道:“就這麼多了,再多可就沒有了。”
說完,黎神醫又用小銀刀,在諸葛方慶的左耳前割開一個口子,這個口子可就有些深了,血液流出直灌入諸葛方慶的左耳內。
黎神醫的神情愈發嚴肅,臉上每一道皺紋都蓄滿了慎重和緊張。
時間彷彿在凝固,就連自己的心跳都可以聽見,洞內的水滴聲都可以震得耳鼓發痛。突然諸葛方慶的左耳的血液處,有一個異樣的凸起,黎神醫立即喊道:“上。”
宮羽右手一伸,迅速將瓷瓶扣在諸葛方慶左耳洞處,黎神醫忙著有用小狼毫,蘸著碗中殘留的一點血跡,抹在諸葛方慶左臉順著眼角、鼻窩、下顎處換了個圈。
剛畫完,就喊道:“快把瓷瓶蓋上。”
宮羽右手微起,左手一順已將瓷瓶蓋上。
黎神醫依然是把雙眼緊盯著諸葛方慶的左耳,很快從血液下又出現了凸起,這次凸起的更快,還沒等黎神醫喊出聲,宮羽和黎神醫都見到了凸起處冒出個極小的深綠色的小點,宮羽忙著就把瓷瓶扣上。
黎神醫雙眼都快要突出眼眶,太陽穴處血管直跳,閉著呼吸。
“蓋上。”
宮羽動作極快地蓋上蓋子,黎神醫把手裡的兩個空瓷瓶交換用過的瓷瓶,雙眼卻從來沒有離開過諸葛方慶的左耳。
剛把瓷瓶交換完,諸葛方慶的左耳又出現了凸起,宮羽不等黎神醫出聲,已將瓷瓶扣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