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辦公室,翻了翻手機微信,看到李澤宇發了一條簡短的朋友圈:賽神仙。底下一張照片是他五杈八椏地半躺在一艘遊艇上張嘴大笑,身邊左擁右抱著兩位婀娜嬌豔的美女。其中有一位半身斜側,胸部緊貼李澤宇,臉上笑顏若花。
我笑了笑,猜她應該是何榮珠。再一想李澤宇這樣打著談業務的旗號四處遊樂,公司怎麼吃得消他如此揮霍?
我立馬給了一句評論:與公司業務無關的開支,一律不得報銷。
一分鐘後,重新刷了下屏,李澤宇已經更新了一條朋友圈:某人坐著收錢怎好意思說三道四?
這話聽著怎麼很耳熟?
再一看配的圖是一張合同金額的拍照,上面白紙黑字我數了幾遍一串的“0”,確信了是5000萬。
我趕緊丟開手機,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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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了班,我在外面吃了晚飯,開著蕭熠桐的車四處遊車河。我猜著他該找我“交代”了,我便越發磨磨唧唧,故意遲點回家。
結果座下的東西跟蕭熠桐一樣很不爭氣,我才遊了小半個城區,它就開始亮起油箱警告。我只得拍著方向盤罵著它的主人,慢慢往家的方向爬去。
進了小區,拐進我家前面的路,我在路邊密密麻麻的車盒子長龍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停車位。
可手裡的車明顯和我的車大不相同,我前前後後、進進退退反覆幾次捋出一把冷汗,才斷離了危險警告把車四平八穩得停進長龍里。
推開車門,腳剛著地,路燈暗淡中,遠遠得我即看見蕭熠桐站在我家樓下朝著我齜牙搖頭,一臉嘲諷鄙棄。
我四周環顧,沒看見有紅色的賓士。直到路過地下停車場時,我朝裡面瞄了一眼,才發現我的車安然停在我的車位上。我不由得嘖嘖,這個男人真是把我掌控的滴水不漏,什麼時候我也去扒一扒他的隱私?
我把923的車鑰匙塞進手提包的最裡層,我慢慢踱著步朝看著我的男人走去,心裡琢磨著怎樣霸佔了他的車不還他。
“凌嫣,你個臭婊子!”忽然有個尖刺粗劣的女高音如烏鴉驚叫,劃破了靜謐夜空,劃破了我和蕭熠桐之間的目光糾纏。
我驚著循聲望去,我家樓後面突然衝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她手裡提著兩桶油桶,一路嘶喊著朝我飛奔而來。
不好,是汪鳳蘭。
我在D市五年,整整被她騷擾了五年。小到一見面挑釁開罵,跟在我後面扔石頭,砸我車,大到躺在我車底下裝死,舉著菜刀到處追著我跑。
她一次次被黃警官帶走,一次次被鑑定為精神病患者。可一次次出院後又再一次次找上我尋仇滋事,週而復始,陰魂不散。
上一次見她還是年前的事了。她躲在我家單元門內,一見我就朝我潑了一桶汽油,幸好她的打火機扔向我的時候火滅了,不然現在哪有蕭熠桐什麼事?
可最終因她腦子有問題,無法定刑,只能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強制治療。
現今她出院了,這又輪到我遭殃了。
我轉身拔腿就跑,汪鳳蘭提著油桶罵罵咧咧窮追不捨。我想開車逃跑,可時間不允許。我摸出手機,想給黃警官打電話,可動作一慢,汪鳳蘭又逼近了。
忽然“咚,咚”兩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緊跟著的是汪鳳蘭帶著哭腔爆起的粗魯罵聲。
我轉頭看去,汪鳳蘭已經四肢趴倒地上,旁邊徐隊長彎身鉗制著她的雙手。蕭熠桐也屈著膝蓋,一隻手按在汪鳳蘭肩上,在跟她說著什麼。
我舒口氣,急忙撥通黃警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