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界,文殊菩薩道場。
在一座菩提樹化作的囚籠中,那由文殊一縷髮絲所化的魔君,正在遭受著千道菩提樹枝穿身之苦。
他那殘破不堪的身體,此時沾滿了乾枯的血跡。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因樹枝的張力而顯得猙獰可怖。那些傷口在一種神秘力量的加持下始終難以癒合,已然出現了大面積潰爛的情況。
一陣腳步聲傳來,魔君緩緩的抬起了眼皮。
刺眼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其眼神中透漏出了明顯的輕蔑。
“噠...噠...噠...”
腳步聲在其面前停下,來人正是第二次歸入文殊門下的虯首仙君。
只見他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了魔君的頭髮。戾氣未消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魔君,那挺翹的只差些許距離便貼他在了魔君的臉上。
“還不說嗎?你真準備不見棺材不落淚?”
此話一出,魔君依舊不為所動。怒火中燒的虯首仙君一聲怒喝,以極大的力道將魔君的腦袋按在了樹幹之上。
“咚!”的一聲悶響傳開,魔君的腦袋因為巨大的慣性而向前傾倒。樹幹上那一抹殷紅,猶如盛開的梅花一般華麗綻放。
“呵呵呵,哈巴狗,你要是真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啊!”
“你...敢嗎?”
如此挑釁,讓虯首仙君面目一陣抽搐。只見他一把扯住透過魔君身體的樹杈,而後用盡全身力氣將紛亂交錯的樹枝與魔君的身體一同向外拖拽。
一時間,這座牢房內被“吱嘎吱嘎”的聲音填滿,這刺激耳朵的噪音讓虯首仙君變得愈發急躁。
“你以為!你封鎖記憶我們就沒辦法了嗎?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只會愈演愈烈!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化物爐在哪裡?”
魔君的牙齒被鮮血染紅,卻依舊咧嘴發出不屑的嘲笑:“什麼化物爐,老子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好狗,即便是被主人算計了,也依舊會對著主人搖起尾巴。”
“因為你無能,才只敢把對文殊的怒火撒在本座的身上!”
“你找死!”虯首爆喝一聲,一根降魔杵從其眉心處激射而出,奔著直指魔君那咧開的大嘴。
“定!”
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那降魔杵因為這一字而失去勁道,猶如定格一般停在了魔君的面前。
就在虯首仙君驚疑未定之時,文殊的聲音再起響起:“徒兒,到山門前來,為師有事要與你交代。”
得到指令,虯首仙君絲毫不敢耽擱。他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躬身稱是,而後徑直離開了這座牢房。
魔君冷冷的盯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卻因一道神識傳音而顯得驚詫莫名。
虯首仙君行色匆匆,不多時便來到了山門之下,見到了被其尊為“師尊”的文殊菩薩。
“師尊...”
虯首的態度師傅恭敬,即便是對著背影也是一揖到底。
文殊緩緩轉身,輕聲道:“為師有一事要交代與你,你且認真聽好。”
“徒兒謹遵師尊教誨。”
說罷,他終於起身,直視比如今這副身軀高上一頭的文殊。
“今日,一眾佛陀菩薩相約奔赴靈山求見佛祖。為師臨時有事,需親自解決,又不好爽約,便由你代為師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