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國的密謀,在春草酒館的宣傳下弄得人盡皆知。
一時間,口誅筆伐之聲絡繹不絕,一些文人騷客甚至作詩填詞來暗諷億國掌權者的罪行。
但這大爭之勢,哪有給這些附庸風雅的詩詞掀起風浪的機會。
隨著姜國內戰終止的訊息傳去,九州四海再次為之震動。
本以為是姜國的權宜之計,但隨著都城下各軍共赴前線,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不攻自破。
姜不歸帶走神威軍,把都城的城防完全交給了金羽衛。他順著西南路火速奔襲,與另外齊天府另外兩軍會和後,如同一塊鐵板一樣立在了姜國的西南防線。
另外三府的大軍也從各地湧向前線,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三家不約而同的竟說不犯河水,從前那聯營的景象再難出現。
姜故後方兵馬糧草的調動也格外迅速,站前動員民夫也比以往容易了許多。
這些漢子都知道,敵人一旦越過防線,那他們的妻兒將面臨滅頂之災。
這一切都歸功於武王的一則討逆檄文,一文中陳述了外族入境的隱患,更是表明了自己站在姜不歸一方的立場。
這則檄文在姜國境內傳開前,複製成四份送入了姜國的各方勢力中。
也為本就在議和的姜國四府,找到了一個預設的臺階。
畢竟武王的一把刀,正插在廣靈府與未央府之間。
另一邊的億國,並沒有因為那一紙檄文而改變計劃。畢竟這亂世誰拳頭硬誰說的算,如今有人、有錢、有糧什麼都有的億國,已經認為自己與大武和姜國叫板的資本。
但左親王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他派兩艘船分別出使燕、貞兩國,並以各家一船財寶為盟約,唆使兩國牽制大武。
經歷三年的苦心經營,大武在以超過計劃的速度大踏步前行。
時至今日,除了大興城之外,草原上的諸城已經陸續完工或以到了收尾的階段。
令人意外的是,大多數的草原百姓願意在城中定居,也有許多外來百姓願意放牧為生。
在草原欣欣向榮之際,山海關外的北地也是一片心生的景象。官員有事做、百姓有田種、士兵有糧餉,是這半年都在寒冬中的地方煥發出從未有過的生機。
兩地六省的官、軍改革,一點也沒有比中原五省落後太多,在這風雨欲來之際,終於彰顯出了將來改革的精妙之處。
因為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讓鎮守兩地的決雲軍與陷陣軍顯得很是多餘。
於是乎,將來的一紙調令,讓兩軍幾乎同時向龍頭關進發。整個北部戰線,只留下了一個鎮守山海關的飛熊軍。
當然,將來對白音諸軍與北地各部也下達了之勢,小心漠北五胡的同時,也要厲兵秣馬隨之準備南下西出。
這一切的暗流,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整個九州大地,陷入了深深的低氣壓中。
五月起始,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億國何時大舉北犯時,令人大跌眼鏡的訊息震驚四野。
姜不歸的神威軍兵分五路,幾乎在同一時間夜襲五處身毒奴大營。他的這一番舉動,讓最西部的戰場一時炸開了鍋。
這一切估計預謀已久,讓嚴防糧草輜重的億國大軍反應不及。
任誰都沒想到,會有人不襲擊軍營,不襲擊糧草,去襲擊一些手無寸鐵的奴役。
但讓姜不歸失望,讓白霜寒得意的是,這些每天只有一頓飯的奴隸,在炸營之後紛紛奔著各處糧倉逃亡。
他們之所以會知道糧倉的位置,正是因為他們奴隸身份。
正所謂逢山修路,遇水搭橋,這些本應該是士兵的工作,卻不出意外的交給了這些奴役。
搭建營地、挖掘戰壕、砍伐樹木、搬運糧草也順其自然的變成了他們分內的事。
但他們無法想到的,在那裡裝滿白花花的稻米與風乾肉食的糧倉之外,是乙軍針對姜軍的埋伏!
當蓄勢待發的軍隊遇到手五寸跌的奴隸,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就此爆發。
鮮血於烈火中,喊殺聲震天,成片的身毒奴倒在了九州的土地上。雖說有人衝入了糧倉,但卻在他們幹嚼生米硬撕肉乾的過程中死在當場。
億國將士的狠辣,在這一場殲滅戰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戰雖說有一定損失,但還是很快的鎮壓了這些造反的奴隸。
問訊大喜的白霜寒還未高興多久,姜不歸的連環計就對他的軍隊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原來,本欲撤退的姜不歸的得知了身毒奴衝擊糧倉,並引出了大批伏兵後毅然決然的殺了一個回馬槍。
當收攏奴隸的億軍遇到目標明確的姜軍,一場針對糧草的爭奪戰就此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