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的額頭上已有冷汗冒出,他分析了一下如今的行事,便一咬牙朝屍體走去。
只見他在那左瞧瞧右看看,時而捏開死者的嘴,時而翻動一下那怒睜的眼皮。
見他久久不語,又不停擦汗,一些聰明的心中也有了懷疑。
霍元笑道:“你可看出了什麼?”
楊柳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是中毒不假,但是自己服毒還是他人下毒,我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請便!”
銳利的目光,不鹹不淡的話語,讓楊柳不自覺的審視起霍元。
霍元冷聲道:“怎麼,懷疑我?”
楊柳借坡下驢,冷笑道:“霍兄慌什麼?我只是再做有必要的猜測。”
霍元擺手道:“大可不必,我又不在場證明,能證明我一直在小梅亭的不止百人,還有兩首詩作當做物證。”
楊柳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霍元打斷了。只聽他沉聲道:“呂子孝那邊都翻案了,足以證明你的斤兩,這八方匯聚的梅園詩會,不能因為你浪費時間。”
說罷,他走向屍體,蹲下後提起一隻袖子,讓屍體的手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霍元朗聲道:“死者面板粗糙,手上有常年習武摸出的厚繭,管其手上凍瘡,應該是這個冬天才生成的。兩隻手的手腕處,皆有鐐銬摩擦出的痕跡,再加上其指關節腫脹,應該是剛從大牢中出來無疑。”
一段分析有理有據,讓周圍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把爬著的屍體翻過來,在眾目睽睽下扯開了死者的上衣。
他指著死者胸口處的疤痕,沉聲道:“牢中烙鐵,再加一道證明而已,我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唇舌。”
他起身走到死者生前坐的位置,並招手示意兩名甲士把事先準備好的兔子拿過來。
只見一人捏著兔子的脖頸並領著兔子的耳朵,另一人雙手用力掰開了兔子的嘴。
霍元拿起死者用過的筷子,把桌上的酒菜一樣一點的送入了兔子的嘴裡。
我玩著一切,霍元轉身道:“我之前就問過,是不是有人熟識此人,答案有變化嗎?”
場中沉默,霍元點頭道:“很好,那我就下結論了。”
“這是一位犯下重罪的死囚,無人相識酒菜無毒,足以證明他的死跟各位沒關係。”
“他死在這聚賢樓內,應該是二樓的貴客設下的一份考驗吧?”
說罷,他看了一眼二樓,而後又快速收回目光,沉聲道:“若繼續查下去,就應該解刨屍體,分析毒藥成分,查出毒藥出處,還有夠買的人,一步步順通摸瓜,最終結果應該會指向刑部。”
眾人面面相覷,嘀咕霍元真敢說時,那捕頭拍手道:“霍先生大才,一點沒錯。”
在眾人準備拍馬屁之前,呂子孝率先一步朗聲道:“勞煩四位甲使把這兩人壓出去,呂某要為崔公與莊公翻案。”
那青衫書生嚇得腿軟,直接仰頭倒了下去。
楊柳則看似冷靜,還不用甲士押送,但他那一臉的汗水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