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一行千餘騎奔行在草原上。火把連起的長龍,在夜幕下格外醒目。
戰馬踩踏草地發出的悶響,是這廣闊草原上唯一清晰的聲音。
陣陣馬蹄聲後,還有馬車奔行發出的“咯咯”聲,其中數車的滾木格外顯現。
隊伍的最前方,兩騎並駕齊驅。其中一人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牧民,而他身邊的正是將來。
將來看了一眼天色,轉頭笑道:“阿凡提前輩,要不要休息一下?”
阿凡提連忙擺手道:“唉~你是覺得我老了嗎?我跟你講,我三歲就在馬背上玩耍,我就算是死也能騎馬的。”
將來苦笑一聲:“您老是沒事,但我身後的兄弟得活動一下啊。”
阿凡提轉頭看了一眼:“唉~這些年輕人,騎馬都會累,怎麼馳騁草原。”
身後衛字營精銳一陣無語,不知該出言反駁還是忍著不講。
小骨頭是個直腸子,他想都沒想便開口道:“老伯,我們身上的甲冑,你知道有多重嗎?”
“唉~不是我說你們,真正的勇士騎馬就應該穿皮甲,你們穿的這麼笨重怎麼馳騁草原。”
小骨頭還要頂嘴,將來連忙擺手制止了他。只聽將來沉聲問道:“阿凡提前輩,你兩次說馳騁草原,是什麼意思呢?”
阿凡提微微一笑,望著將來認真道:“你們五國大軍入境,幫助我們抵抗漠北大軍不假,但你們就沒有佔據魏國的心思?”
將來毫不矯情,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阿凡提的目光變得銳利,將來面對這樣的眼神也毫不迴避。
片刻後,阿凡提朗聲大笑:“不虧是天策上將軍,行得正坐得直敢做敢擔。草原交給你,我們這些魏國人也放心。”
他話風一轉,繼續道:“各國大軍入境時,我們就在聊,就算能抵擋住五胡的騎兵,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將來看向夜空中的天狼星,好像是在與阿凡提說話,又好像在對自己說:“阿木爾死後,草原必將進入戰亂的局面,畢竟只有最強大的勇士,才能在草原稱王。”
阿凡提點頭道:“五胡南下,對魏國來說是災難,但又何嘗不是機遇。只要在打退他們之前有人統一魏國諸部,那混亂的內耗將不會發生。”
將來笑道:“前輩看的通透。”
話音剛落,阿凡提沉聲問了一句:“若將軍統一了魏國,該當如何?”
“修城。”
簡單的兩個字,讓阿凡提為之錯愕,但片刻後,他的眼睛就露出了精光。
只聽他沉聲問道:“將軍為何要修城,又想再哪修城?”
將來目視前方,解答道:“征討漠北是早晚的事,但在那之前要先解決漠北五胡每年初春的劫掠。”
“魏國邊界成開闊地勢,天險只有東部連線齊國的騰格爾山脈,西部只有十二聖山和那雪水匯聚的神河。”
“這開闊的邊界線不解決,五胡依舊會每年都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