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初陽城,墨甲軍大營。
天剛大亮,白宇便揹著容光煥發的少年,從自己的營帳中走出,前往將來居住的中軍大帳。
“你知道我爹嗎?他是酒館的九十六號櫃,那可是排名一百名以內的大人物。”
“可惜他死了,如今能繼承他衣缽的只有我。”
“你好好跟著我,等我飛黃騰達的時候一定會拉你一吧。”
“這就是墨甲軍大營?”
“看樣子也沒什麼。”
“我爹以前跟我說,墨甲軍是北境第一軍,我當時還信以為真,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一路上,少年喋喋不休。密集的話語,如連珠炮一般轟擊著白宇的耳膜。
“廢話這麼多,我看你的傷已經好了!再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此刻的白宇徹底怒了,他的起床氣本來就重。這一番折騰下來,本就不多的耐心被消耗的蕩然無存。
少年先是愣了片刻,而後表現出了潑婦一般的嘴臉。
他一邊捶打著白宇的頭盔,一邊嘶聲咆哮:“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枉我爹為了你們北境赴湯蹈火,你居然這麼對他的遺孤!”
“將來!將來!你是怎麼教育手下的!如此忘恩負義之人,為何能擔任將領!”
此話一出,白宇猛然停下了腳步。四周站崗與巡邏的將士。紛紛投來冰冷的目光。
白宇沉聲道:“衝你剛剛那句話,本將便可以殺了你!看在你爹的份上,我饒你一命!再敢多說一個字,你便等著軍法處置吧!”
“哼,你嚇唬誰能!你憑什麼用墨甲軍的軍法約束我!”
話音剛落,白宇雙臂一用力,直接把這少年摔在了地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過後,那少年目光猙獰道:“我要到零掌櫃面前告你們一狀!讓他知道你們的嘴臉!”
白宇面無表情,聲音森然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兩名士兵得到指示,快步上前把少年按在了地上。當兩柄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少年在安分了下來。
靜立在一旁的韓時,掃了那少年一眼。冷聲道:“我是說你能屈能伸好呢?還是欺軟怕硬好呢?”
少年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小聲道:“我又沒犯錯,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軍營中直呼主將名諱,當眾羞辱軍中將領,雙罪疊加便是六十軍棍。再加上營中喧譁的二十棍,便是八十棍!”
說罷,韓時抽出了腰間的佩刀。走向少年的同時,繼續道:“你這小身板,八十軍棍便也活不成了,我給你個痛快吧。”
“我...我能挨!我願意接受那八十軍棍!我...”
白宇打斷道:“還有羞辱墨甲軍的二十軍棍!”
韓時眼睛一眯,冷聲道:“好狗膽!”
感受到韓時身上那猶如實質的殺氣,少年的嘴唇一下子就白了,他知道眼前這人真的要殺了他。
就在此時,人群分開。身穿九龍玄金甲的將來,大步朝著眾人走來。
待他站定後,四周的將士同時躬身道:“參見元帥!”
“免禮!”
聽到這一聲厚重且威嚴的聲音,少年緩緩的抬起頭偷瞄了將來一眼。
他看到將來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頓時心裡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