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沒有聽說過聖光教?”
秦浪搖了搖頭,他的確沒有聽說過,可看到柳三娘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明顯有些不爽,她以為秦浪是故意如此,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聖光教。
柳三娘道:“郡主的師父就是聖光教主,她將郡主撫養長大,教導她成人,教主將郡主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們的親事她不贊成。”
秦浪道:“好像我們的親事跟她的關係不大,無論能否得到她的祝福,都不影響到我們成親。”
“未必!如果你不想郡主守寡的話,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
秦浪望著柳三娘,對自己的威脅已經不加掩飾,這位教主究竟是何許人?聖光教又是個怎樣的組織?在自己成親之前派柳三娘前來威脅,真以為她可以翻雲覆雨?
秦浪道:“勞煩柳老闆幫我回復李教主,我和熙熙的婚事不勞她費心,她若是願意賞光喝杯喜酒,我雙手歡迎,可若是想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那麼還請她衝著我來。”
“我言盡於此,何去何從秦公子自己掂量。”
送走了柳三娘,秦浪問起聖光教主的事情。
古諧非一聽就有些頭大,他對聖光教是有些瞭解的,聖光教總壇在大冶國,所以教眾大都也在哪裡,在大雍國內聖光教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在大冶國聖光教是可以和半月門分庭抗禮的勢力。
柳三娘絕不是危言聳聽,修行者眾多,可是頂級修行者中女性很少,聖光教教主李清水是這片大陸上少數已經達到六品三甲大宗師境的女子,也就是說她可以和九幽宗的宗主岳陽天,半月門的門主慕容病骨這些人分庭抗禮。
秦浪戰勝張延宗的結果連太后蕭自容也沒有預料到,安高秋將今日發生在八部書院的事情從頭到尾向她講了一遍,同時呈上了秦浪和張延宗的畫作和詩詞。
蕭自容看了秦浪的五首無題詩之後,對今日的結果就再也沒有半分懷疑,過去只知道秦浪的畫不錯,沒想到這小子的詩才更是卓絕,當得起筆落驚風雨,下筆如有神。
蕭自容道:“張延宗說什麼?”
“願賭服輸,什麼也沒說。”
蕭自容點了點頭道:“他雖然輸了,可在這件事上咱們不佔理,畢竟是先皇答應過事情。”
安高秋道:“奴才覺得秦浪贏了是大好事,鼓舞人心是其一,更重要得是讓大冶國知道我大雍人才輩出。”
蕭自容笑了起來:“你到底受了秦浪多少好處,整天為他說話。”
安高秋一臉諂媚道:“那奴才可不敢,只是將今天聽來的說給太后聽聽。”
蕭自容道:“難怪龍熙熙認準了秦浪,你說此前的那些關於陳薇羽和秦浪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安高秋可不敢說,太后舊事重提,不知又在盤算什麼?女人心海底針,蕭自容的心機更是深不可測。
蕭自容自言自語道:“這麼優秀的男子,喜歡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你說是不是?”
蕭自容接連兩次發問,安高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想了一會兒方才道:“啟稟太后娘娘,奴才對男女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
蕭自容呵呵笑了起來,安高秋的回答也沒什麼毛病,畢竟他只是一個從小入宮的老太監。
安高秋看到蕭自容心情不錯,趁機詢問她此前答應會去桑家為秦浪和龍熙熙證婚的事情。
蕭自容道:“哀家還是不去了,這樣吧,你讓梁王代表皇上過去道賀,至於證婚人,讓呂步搖去做吧,他需要這個面子,也有這個資格。”
安高秋應承下來,心中卻想那梁王龍世清是皇上的弟弟,今年才十一歲,讓他代表皇上去道賀,卻不知太后出於何種目的?這太后做事真是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安高秋退下之後,白貓來到蕭自容的腳下,蕭自容抱起白貓,輕輕撫摸著它純然一色的長毛,內心中卻不平靜,不得不承認秦浪的表現超出了她的意料,想起那五首無題詩,蕭自容忍不住輕聲道:“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好詩啊。”
白貓發出了一聲咪嗚的叫聲,回應著她剛才的這句評價,宮人們全都退下,蕭自容在寢宮內佈下一個隱秘的結界,白貓再度化為她的模樣爬上了床榻,蕭自容則走入藏在地下的密室。
這次她並未急於脫下衣服進入血池,站在其中一面鏡子前,點亮鏡前的靈石燈,望著鏡中的自己,右手緩緩伸向鏡面,指尖觸及銀色的鏡面,鏡面泛起一圈圈漣漪,她的映象變得模糊了起來。
當鏡子重新恢復了平靜,卻看到鏡中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面的女人。
貴為大雍太后的蕭自容竟然在那鏡中人的面前緩緩跪了下去,恭敬道:“屬下參見教主!”
鏡中人冷冷看了蕭自容一眼:“白惠心,你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辜負了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