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步搖道:“我思來想去,你我之間還是劃清界限為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需要得是一個她親手打造的朝廷,一個重新佈局的平衡。”
陳窮年明顯感覺到呂步搖的忐忑,心中暗歎他終究還是老了,到了這種時候,就不要貪戀權勢,急流勇退也好。
呂步搖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目道:“你去吧,我累了。”說了許多的肺腑之言,卻未得到陳窮年的有效回應,呂步搖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嚴重的隔閡,或許在陳窮年的眼中,自己也是大勢已去,一手扶植起來的陳窮年終究還是無法為自己所用。
秦浪和古諧非來到丹青畫坊,發現大門貼著封條,周圍無人駐守。他們決定進去看看,輕鬆越過院牆,古諧非不走尋常路,選擇穿牆而入。
裡面的房間也上著鎖,秦浪就在院子裡為古諧非望風,古諧非一個人鑽進去尋找線索。
沒過多久古諧非從裡面出來,他找到了幾張碎紙,從邊緣來看此前被燒過。
託著那幾張碎紙,來到秦浪面前,神神秘秘道:“有妖氣!”
秦浪裝模作樣地聞了聞,聞到淡淡的焦糊味,至於什麼妖氣他是一點都沒感受到,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在聞味道方面,十個秦浪也趕不上一個古諧非。
古諧非道:“只要他還在雍都城內,我應該可以把他抓出來。”
秦浪對古諧非的能力深信不疑,兩人已經並肩戰鬥過多次,古諧非的能力是遇弱不強,遇強不弱,在法術方面這廝簡直稱得上紛繁駁雜,什麼都懂一些。
秦浪最開始懷疑九幽宗負責考核弟子的那些人眼光不行,以古諧非的能力怎麼可能連宗門都混不進去,後來才意識到,古諧非之所以十次都沒被選中,估計是他自己不想進入九幽宗的緣故,或許他選擇的修煉方式本身就和其他人不同,反正在眾生院的三十年,這貨絕對沒有閒著。
雍都的宵禁已經解除了,雖然路上行人不多,可也沒有了前幾日的緊張氣氛。
古諧非在前頭尋覓妖蹤,秦浪步行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院落前方,古諧非吸了吸鼻子道:“奇怪,突然失蹤了。”
秦浪望著前方的院落道:“莫非是在裡面?”
古諧非道:“管他呢,你不是有天策府的烏木令嗎?進去搜搜不就知道了?”
秦浪點了點頭,手上可不止是天策府的烏木令,還有陳窮年給他的鎮妖令,腰裡彆著兩副牌,現在底氣很足。
謹慎起見,秦浪讓古諧非先打聽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看這高門大院的樣子應當是達官顯貴之家,古諧非打聽之後溜了回來,告訴秦浪這裡是當朝丞相呂步搖的府邸。
聽說是丞相府,秦浪頓時傻了眼,就算把手裡的兩塊令牌都亮出來,也不能成為他搜查相府的理由,呂步搖乃大雍一人之下的人物,恐怕連桑競天都不敢正面招惹。
古諧非低聲建議道:“要不,我鑽進去看看?”最近穿牆術成功率百分百,古諧非隨之信心爆棚。
秦浪搖了搖頭,呂步搖不僅僅是丞相,還是修文的大宗師,六品二甲,放眼整個大雍沒有能超過他的,冒冒然鑽進去不是找死?拉著古諧非走遠了一些,來到僻靜之處壓低聲音道:“你這線索準確嗎?”
古諧非點了點頭。
秦浪道:“該不會有人故意留下這條線索把咱們吸引到這裡來?”
古諧非眨了眨小眼睛,雖然他找到的線索的確指向了丞相府,但是也不能排除秦浪說得可能,摸了摸後腦勺道:“要不,我回去再找找?你在這兒盯著,咱們分頭行動。”
秦浪感覺在這兒盯著的意義不大,準備和古諧非一起離去的時候,卻見丞相府內出來了一輛馬車,兩人慌忙藏身在陰影中。
古諧非吸了吸鼻子,壓低聲音道:“有妖氣!”
“你沒聞錯?”
“廢話!這麼近怎麼可能聞錯!”
那輛馬車已經向遠處駛去,秦浪和古諧非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做出了繼續跟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