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說:“李主任,你的客人呢?”
在事故現場,在車站,黃鶯什麼都清楚了,什麼都知道了。
她換了稱呼了。
她當時有心惆悵,有些悲傷,回家路上,開車到李花臉農機修理站的路上,她情緒很低落。
還是萬勝書記勸說她:“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抱在懷裡都要跑!”
黃鶯說:“爸,哪有你這樣說話的爸!”
黃萬勝覺得在女兒面說話有失分寸,就一陣傻笑了之。
間隔了一陣,黃萬勝說:“小鶯,我這樣想啊,今天李元海把他那女朋友追回丁山場了,你就沒戲了,百分之百沒戲了。假設沒有追回來,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戲!”
黃鶯說:“未必一定,假設今天李哥不回丁山場,那才叫百分之百沒戲了。”
她想的更直接,更露骨。如果他們都在縣城過夜,晚上門窗一關,燈一滅,什麼戲都可以演出。
黃珊龍的山歌聲,讓父女二人喜出望外!
黃書記說:“李主任來了,進堂屋裡坐,來就來嘛,買什麼禮物?小鶯,提著,去準備鮮開水泡茶,好茶鐵觀音在我屋裡書桌上。”
國慶長假有村民從福建打工回來,送了他兩聽福建安溪秋鐵觀音。喝茶人都知道,明前茶清香,味平;秋茶湯釅,味濃。平頭百姓覺得喝秋茶更實惠,更盛情。
二人到了堂屋,黃珊龍關了堂屋門,對著院壩唱:
“遠近客人聽我說,
書記、主任有工作,
麻將地主不高聲,
贏了輸了莫吆喝!
我有言在先,領導有重要事情商量,打牌、打麻將,鬥地主,擺龍門陣的,都小點聲,最好暫停一會兒!”
黃書記出來了:“你們打你們的牌,搓你們的麻將,擺你們的龍門陣,高高興興耍,我把門關了就對了,搞那麼緊緊張張幹啥?”
他把黃珊龍看了一眼。
二人在堂屋裡,實實在在的在商量工作。
黃書記說:“黨委叫你聯絡龍娃子,你走後,我琢磨了半天,第一件,要龍娃子自己煮飯自己吃,要他把廚房建起來,還要把廚房裡添置一些必要的餐具廚具,脫貧驗收時,有看頭。第二件,不很難,要他講衛生,拉屎撒尿要進廁所。我教育了他幾次,他狗東西說,他懶習慣了,哪一天聞不到屎尿臭還睡不著覺,能夠減免一些勞動就減免一些,能夠少走幾步就少走幾步,活一天算一天,何必自找麻煩!我出門就關門,你們怕臭就不進我的屋!”
李元海說:“就是這兩件事!都怪蔡局長,為年終民政救濟款的事情,他事情原委都沒有搞清楚,就訓斥人,訓斥趙書記,得罪了黃珊龍,黃珊龍就直接把蔡局長弄得很是體面掃地,蔡局長也是,你堂堂一個局長,心胸狹窄,像個婆娘,臨走時給丁山鄉出了難題,說全縣初查自驗結束後還要專門來丁山,看這個工作做落實沒有。黃書記,你說,你縣裡的農牧副局長,管你局裡的事就對了,丁山鄉給誰救濟金,不給誰救濟金,別人領了救濟金怎樣用?有你何相關?黃珊龍把你羞辱了,你都要退休了的老幹部老黨員,哪能這麼小氣?你哪能把個人情緒摻雜到工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