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室裡寒窗苦讀。
哥哥在鄉綜合辦,是老百姓眼中炙手可熱的綜合辦主任。
她眼前出現了這樣的車禍圖畫:哥哥李元海在下躺著,不,表哥李元海。高個子小姐姐俯臥著朝下。她有點浮想聯翩!
她回憶起很多場合,哥哥李元海稱呼她是“小妹妹”,“表妹妹”。
也許,大學畢業幾年的哥哥,早就對這場表兄妹之間的愛戀熱情衰減了。
眼見為實,哥哥,表哥哥,移情別戀了!
而且有了實質性的突破!
幻想的肥皂泡遲早都要破裂!
客車到了客運站,掉了頭,下了客。
尕支麗麗死活不肯下車。
客車發車的時間到了,師傅說:“你們要走不走?我要發車了!”
尕支麗麗緊緊抱著前排的靠背。
李元海看看車內的乘客,座位基本坐滿了,無奈的對師傅說:“走吧,我們都進縣城!”
一路無語!,到了平縣汽車客運總站,尕支麗麗一下車,就在人行通道上東擠西繞,很快跑進了站前廣場,招呼了計程車上了車,李元海才來到廣場。
他看清了尕支麗麗的計程車,也招呼了計程車,緊緊跟隨。
尕支麗麗到了火車站。
看樣子,表妹尕支麗麗要回成都了。
李元海下車跑了過去,不由得李元海萬般分說,尕支麗麗就是不願回到丁山場。
李元海說:“你是我妹妹,即使今天不回丁山場,你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了,疲倦了,該休息了,說實話,你應該洗洗臉,梳梳頭,換換衣服,或者洗洗澡!”
要是平時,尕支麗麗會笑著說:“這洗不洗,換不換,與你有關聯嗎?”
今天,尕支麗麗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尕支麗麗站到了自動取售票機前,取了回成都的火車票。
李元海想去拉她,要她在平縣縣城住一晚上。
不遠處就是執勤警察,稍遠處,還有特警。
治安巡邏隊一行五人,個個黑衣黑褲,手拿警棍,腳蹬黑皮靴,“咔嚓”“咔嚓”從身旁走過。
李元海放棄了拉走、或者抱走尕支麗麗的念頭。
尕支麗麗可能在丁山場的返程客車上,就定購了返回成都的車票。當時,看著小麗妹妹不停的玩弄手機,李元海一時以為,小妹妹,小表妹正在微信裡,字裡行間怒火沖天的怨懟海哥哥!如果那樣,還有自己申辯解釋的機會,還可以把自己今天,不,這兩天臨危受命,初訪貧困戶黃珊龍,微醉黃家山黃書記家,黃書記女兒黃鶯臨時替父駕車送行一事述說一番,也許,還有翻盤的機會!
她步子很快。
她進入了安檢通道。
李元海絕望了:“這讓我怎麼去給小妹妹解釋,怎麼向小姨媽解釋?”
李元海差點掉出了眼淚。
他無計可施!捶胸頓足一陣後,他拿出手機,微信轉了八百元現金給尕支麗麗——小麗。
他看看自己銀行卡餘額,只有八十元錢了,離公務員工資發放,還有四天時間,不知道這八十元錢,能不能敷衍到發放工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