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辰不可置信的抬頭,他不是傻子,忽然想到了一種極可怕的可能,“殿下……何出此言?”
武焱冷眼旁觀,“李大虎,你可認得?”
他心如死灰的萎在地上,半天了,咬牙道:“認得。”
“說吧,這份罪名你可擔待的起?”
江良辰忽然激動起來,哭的泣不成聲,跪行了兩步祈求道:“良辰願意以命抵罪,可否……可否……放過族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叔叔是個忠君愛國之人,江家上下絕無異心,還望殿下您……”
說到這裡,他猛的一叩首,染紅了店面地面,“明查!”
武焱:“你怎麼證明你的族人都是好人?又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呢?”
江良辰洩氣的坐在地上,兩行清淚劃落在地,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我不必狡辯,殿下既然來了,便是什麼都知曉了。我江良辰一人做事一人當,唯願用我這一條賤命平息您的怒火,不要牽連他人就好。”
武焱慢慢踱步在他身邊,蹲下來,問:“你今日在府中,可是在等你叔叔?”
江良辰抹了一把傷心淚,道:“是,叔叔說我今天務必待在家裡,他不日就到平涼城,有位京城來的王爺會來,要我一定不要亂跑。”
江良辰捉著他的衣袖,而後動情道:“逸王!我江良辰一人死不足惜,但靖州危已,你可否看在叔叔的面子上,答應我一個請求?”
武焱打算把他拉起來,一個七尺男兒怎能如此屈辱折身,嘆息道:“你先起來再說吧。”
他倔強的拉著武焱的手,“不!王爺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唉,你先起來。”
“不!我不起來。”
“本王還有話要問你。”武焱可不喜歡這樣的倔脾氣,輕輕一拉,這個文弱書生直接一臉呆滯的被拽了起來。
許是離得近了,能聞到一身汗味兒,見他一身下人穿著的黑色短打,江良辰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便後退了好幾步,驚訝的問:“不對!你怎麼證明你是從武都來的逸王?”
“……”武焱不清楚他是怎麼如此遲鈍,居然呆頭呆腦的問出這個問題,反問道:“現在想起來了,你方才怎麼不問?”
江良辰羞恥的低下頭,眼尾紅透了,像被人欺負了似的,“方才見貴人氣度不凡,眉眼如炬,普通人沒有這番氣勢,便信了。”
武焱拍了拍他淡薄的肩膀,扶穩了他,問:“現在又怎麼不相信了?”
江良辰聞到了臭汗的味道,又嫌棄的退後了兩步,面有難色,“你真的是逸王嗎?你可是有幾天沒洗澡了?”
“……”武焱笑容僵在臉上。
他又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江良辰的肩膀,笑著說:“你還是認罪伏誅吧。”然後就轉身準備離開,背影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江良辰急了,連忙攔住了他,“別,別!別呀,逸王畫像英明神武,瀟灑英俊,你確有幾分相似的。”
“幾分?”武焱本來是不悅的就這麼一說,結果江良辰還以為他在問究竟幾分相似,忙哄著他說:“三分!三分像的。”
武焱:“……你怕不是個傻子。”隨即撤回了衣裳,一甩袖袍飛上了牆頭,那個傻子居然還在下面伸了個手想留住他,張開手喊道:“五分!五分好不好?!”
武焱翻了個白眼,飛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