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那人只得猶猶豫豫的縮在一邊,領頭那位下了馬,打算親自去解開那鎖,可人家看都沒看,直接跟著江大人就往前走了,讓領頭那人扒在跟前兒撲了個空。
海滾滾在囚車裡哭喪著臉,催促道:“周大哥,你倒是快點兒了啊!”
他惱羞成怒道:“別嗶嗶!”
江有文對前方人冷冷道:“讓開。”
“嘿!”領頭那人剛把手尷尬至極的收回去,見人家直接給他無視掉了,氣的直吐血,“給你們臉不要臉是不是!兄弟們,抄傢伙!”
五十來個當兵的,氣勢洶洶,紛紛嘩的一聲抽出了武器。
百姓們一看陣仗不對,也不敢看戲了,立馬做鳥獸散,除了上方開著窗子的一些人的還在偷偷的圍觀,路面上的閒雜人等基本清空了。
江有文請示了一下,“殿下。”
武焱低頭,慢條斯理的折了一下袖口,淡淡道:“殺。”
“封三軍!”江有文大吼道。
不到十個人,卻震天響的回:“在!”
聲勢如虹,氣壯山河,直接嚇得前方的人手裡兵器都掉了兩把,全部都面面相覷,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領頭那人被嚇呆了,直覺不好。
只見為首之人身穿白袍,稍稍側首,輕聲命道:“爾等,為逸王開路。”
“遵命!”
清晨有微末浮塵飄在空中,初陽溫柔的光線下,一個個玄鐵盔甲後面,睜開了一雙雙戰意起伏的眼睛。
那種如同龍虎般突然甦醒的殺氣,立馬變得十分駭人,而後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式戰鬥,在不算很寬敞的街道展開……
將近百斤重的鐵劍揮舞起來毫無叫囂的風聲,寬身薄刃極為厚重沉穩,削人頭如砍菜切瓜一樣簡單,觸之即死,偏生馬兒速度奇快,帶人如同天兵神將,有序的殺了個來回。
尖叫聲、慘叫聲、痛罵聲,此起彼伏……只持續了不到兩息,殘肢遍地,恐怖的死亡降臨至每一個攔路的人頭上,猩紅的熱血染紅了平涼城的石板路。
唯有那個挑事兒的領頭之人,居然趁亂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逸王胯下的馬兒下面,躲過了屠殺,封三軍不在王爺面前動武,接連擦了兵刃駕馬列陣,所以饒了他一命。
可惜這個悲催的男人早就嚇得尿了褲子,只顧著抱著馬腿,向兩人哆哆嗦嗦的求饒。
海滾滾跟四五個弟兄躲在囚車裡被嚇得目瞪口呆,幾個人緊緊的抱作一團,縮在角落裡,忽然就意識到了他們到底惹了什麼樣的人,此時此刻壓根兒不敢吭聲。
身後早就是一片空地了,樓上的窗戶也早在動手的那一刻就關的嚴嚴實實,這時街道盡頭卻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江有文一看,是兩個時辰前帶人去問李大虎要人的封奇墨回來了,他辦事向來穩妥,果然身後的馬上分別馱了兩個人,應該就是逸王要的那兩個人了。
也不顧腳下血汙,封奇墨乾脆利落的跪在兩人面前,雙手捧上了江大人給的腰牌,恭敬道:“幸不辱命。”
武焱回頭看到了那兩個人,皆昏迷過去不省人事,蹙眉道:“讓他們抬起頭來。”
有人把軟趴趴的兩個人拎了起來,讓武焱看清楚了樣子,確實是邀月跟劉克無疑,只是身上並無傷疤,也沒有受刑的模樣,就是跟睡著了一般面色青白,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