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舊府被一把火燒成灰燼的事兒,在京城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金吾衛在逸王的帶領下可是滅了武都有史以來最兇猛的大火,豐功偉績還沒來得及出書呢,結果自己的家還能被燒了,真是令人唏噓。
不過令人拍手稱絕的是,徐府剛送進來的嫁妝也被這把火燒了個精光,這可把徐相氣了個半死,當天就跑去御前告了個狀。
所以皇帝一旨令下,讓逸王滾去靖州拿著雞毛令牌去當個刺史,娶徐府家的嫡女這事兒不了了之,徐妙音那天夜裡可是差點燒死在逸王府。
不過謠言還是越發傳的厲害,徐妙音不貞潔的名聲在外,徐府已經從門庭若市到無人問津了,唯一好的一點就是,都在關心徐妙音名聲已經毀了嫁不出去,嚴重殘疾這個事兒反而沒有人知道了。
深秋的楓葉已經紅的漫山遍野了,逸王帶著剛娶的逸王妃出了京城,踏上了去靖州的路。
傅詩涵是萬萬沒想到,武焱為了不娶徐妙音下手把家都燒了個精光。
由於是犯了錯趕出武都的,武焱被擼了現有的一切官職,在到達靖州任職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是誰,既不能帶兵馬人手,也不能帶太多行李。
所以那車是最清簡的那種,四周都是灰撲撲的板子,她坐在那車裡,問他:“你不會偷偷的藏了點兒錢,故意把那些嫁妝都燒了吧?”
武焱正在閉目養神,架不住她一直嘮嘮叨叨,把懷裡的一沓銀票扔給她,“你能不能有點王妃樣子?就算是個掛名的,也能不能不要太窮酸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哇撒,好多錢啊。你果然拿了!”
“……”武焱照著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還不缺這點兒錢,拿好了這是到靖州這一路的花銷,弄丟了,你就給我去乞討。”
“好嘞好嘞!”傅詩涵把銀票仔細的整理好,塞進懷裡裝好了拍了拍。
這錢到靖州是絕對夠用了,有錢就是娘,這麼一厚沓的錢讓她安心多了。
“後面那個人是誰啊?怎麼感覺比徐妙音還慘,我看著他只剩下出的氣兒了,他還能到靖州嗎?”
武焱練功是練不成了,索性放棄,用手撐著腦袋,問:“你認不出來?”
“我認識嗎?”
傅詩涵扒開窗子,那個人就在後面綴著,躺在墊了好幾層棉被的木板上,裹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一樣。
武焱幽幽的說:“徐子軒,就那天差點兒把你強了,你也沒告訴我的那位兄弟。”
“……”傅詩涵眼皮子一跳,掀開布簾子指著外面:“王爺你快看,外面那是什麼花,好看哎!”
武焱雖知道她是故意這麼的,可還是往外一看,外面是兩排風中搖曳小雛菊,煞是好看,不禁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傅詩涵立馬舉手接道:“他日若隨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武焱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我還以為你是隻有小聰明呢,原來讀過書啊?”
“是識得幾個字而已。”傅詩涵得意的搖著頭,“哎,看到菊花就想起這首詩,你應該知道咱們這次去靖州你該怎麼應付吧?”
武焱忽然變了眼神,“你知道我們去靖州幹嘛?”
“額,不知道啊”傅詩涵肯定不會讓他套出話知道是齊先生告訴她的,“我想的是,反正沒有大麻煩,父皇肯定不會派你去解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