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輕笑兩聲。
“只是見方才沈夫人受了驚嚇,這才玩笑兩句,夫人莫當真。”
宋妤頷首,“王爺是好心,妾身明白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
自己先前並未和這位端王有太多交集,甚至上次見面,好似還是打馬球的那一次。
可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卻總像是看著以為故交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她總覺得那目光裡隱隱還帶著兩分欣賞。
春桃還沒出來,可她已經不敢再在外面停留下去了。
宋妤福身道:“王爺既是來看二爺的,那妾身便先告退了,不多打擾王爺了。”
出於客氣,她說話時帶著淡笑,眉眼彎彎少了幾分往日的疏離感。
她目光溫柔平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對視間就能讓人沉靜下來。
如同她的畫一般,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顧時宴揉搓了一下指腹,下意識開口:“沈夫人留步。”
宋妤停下,莫名地看向他,眼裡帶著不解。
方才叫住她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可顧時宴自己也並未想好要說什麼。
目光掃過她的衣服,忽然瞥見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有些發白,一看便是洗過了許多次的結果。
顧時宴心裡莫名發沉,想起她那些從來捨不得用好紙的畫。
想來她在侯府,日子是不太好過的。
宋妤柔聲問:“王爺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並無。”
顧時宴在懷裡摸了摸,取出一個東西,朝她遞過來。
“這個,還請沈夫人收下。”
他掌心攤開,是一個白玉如意結。
她忽然記起,打馬球那日,顧慈音纏著沈湛要他幫她贏下彩頭。
沈湛策馬揚鞭,笑著應聲說‘好’。
這塊白玉如意結,就是當日的彩頭。
宋妤心尖忽然被針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