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尼爾淡淡掃了一眼,嘲弄地勾起嘴角。
“你母親生前最喜歡水仙花,你也是對吧?”
“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朱尼爾單手撐著腦袋問。
“放肆!”莆樂低吼一聲說,“今夜四殿下用膳時遭遇五位黑衣男子挾持,這塊黑色手帕是從他們身上找到,定是你指使他們砍傷四殿下,如今人髒並獲,你還有什麼可說?”
“莆樂,不必跟他廢話。”維特森雙眸微眯,指著朱尼爾,不屑地道,“我瞧他那副模樣,也問不出什麼來,直接將他捉入牢中嚴刑拷打一番才是。”
“嚴刑拷打?虧你說得出這話。”朱尼爾猛然起身,“我一沒出門,二沒行惡事,三不惹是非,無端端受你們多次栽贓陷害,明日本該是我生母祭日,你們又藉此手帕折辱我,是何居心?”
“兄弟一場,你僱用殺手將我砍傷,又槍殺皇城中的侍衛,又是何居心?”
朱尼爾冷笑一聲,“光憑一張破手帕便把罪名安在我頭上,維特森,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些。”
“那麼依你看,這謀殺忤逆之罪,應當如何定奪?”
朱尼爾走上前,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維特森。
“依四哥看,這栽贓陷害、蓄意傷人之罪,應該如何定奪?”
維特森眯起雙眼,朱尼爾也冷著臉色。兄弟二人劍拔弩張,頃刻間已成水火不容之勢。
“四殿下息怒!”無邪匆匆進門,瞥一眼朱尼爾,對維特森說,“四殿下,方才六殿下所言有理,我們不能光憑一張手帕定奪他人生殺。”
維特森驚訝於無邪的到來,森冷的眸光瞟向卡爾娜,卡爾娜絲毫不懼,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你們來幹什麼?”維特森抱著臂,不滿蹙眉。
卡爾娜抱懷不語,無邪正義凜然道:“我們來尋找罪魁禍首。”
“我已經說過了,這次的事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插手。”
“我不想插手,但是此事與我和卡爾娜都有關係,或許這些人不是衝著四殿下你,而是衝我們來。”
維特森不理會無邪,沒好氣地說:“莆樂,把他們二人送走。”
莆樂得令,往二人面前一攔,卡爾娜倚著牆,把玩著手指說:“腿長在我身上,我愛往哪兒去往哪兒去,你們管不著。”
維特森登時火冒三丈,指著卡爾娜一字一句道:“卡爾娜,你帶著你的面首,給我退下!”
“四殿下,我們是來幫你查案的,可你為何如此心煩意亂,難道無邪哪裡得罪了你?”
無邪手指點著下巴,又道:“又或者是無邪方才說錯了什麼話?”
維特森朝莆樂使了個眼色,莆樂忙兇狠道:“區區一個面首,怎敢對四殿下不敬?”
不等無邪回嘴,卡爾娜一腳踢在莆樂肚子上。莆樂被踢到朱尼爾榻上,頓時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
“卡爾娜,你幹什麼?”維特森勃然大怒。
“我說過,任何人不能侮辱無邪,否則我定會讓他下場比這慘烈百倍!”
“你……”
朱尼爾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忽然間聳肩笑了。
“四哥,我一向聽人說你才智過人,乃是人心所向,現下一看不過如此。”
“你給我閉嘴!”維特森抽刀而出,指著朱尼爾說,“謀逆之人不得狂言,還不速速繳械投降,隨我去往牢中判刑!”
“那就看四哥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幾人僵持不下,只聽門外一聲大喊:“報——”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一個鬚髮盡白、滿面滄桑嚴肅的老年男子住著柺杖,穩步而來。
“老朽漏夜前來,聽得城堡內喧譁不止,特來一瞧,多有叨擾,還請二位皇子贖罪。”
朱尼爾連忙說:“免禮,快快請起。”
維特森暗自攥緊了雙拳,面上仍不動聲色道:“不知肯尼迪老先生來此有何貴幹?”
無邪扯著卡爾娜的衣袖,悄聲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