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心底裡最怕的東西。”
王禛皺眉思慮一番,他怕女人哭,更怕孩子哭,故而那群小鬼成群結隊哭給他看,叫人慎得慌。
“這是正常現象,我的幻術還不夠厲害,只能讓你看見小鬼。”科林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躊躇滿志地道,“等我幻術進階了,能讓你看見大鬼。”
“你從哪兒來?為何非要在這荒山野嶺研習幻術?”
“自然是從皇城裡頭來了,說來也怪,我師傅非要我從荒山野嶺中習得幻術,若不進階便不能回宮見他,外人看我是風光無限,說我將來定能繼承師傅技藝,成為舉世無雙的幻術師,實際上師傅待我非常嚴格,我每日只能睡兩個時辰,餘下的時間都得拿來研究幻術。”科林說著,悻悻癟嘴。
“難怪你心理變態要四處嚇唬人了,也罷也罷,既然你沒有害人之心,我且放你一馬。”
王禛收了劍,科林便喜笑顏開道:“我方才絮絮說了這麼多,也不知幾位姓名,今次一遇此乃緣分使然,不如我們交個朋友,日後你們若是入了皇城我們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楊頌和王禛對視一眼,相互頷首。
“我叫王禛,這位是楊頌,旁邊那位……”王禛覷一眼魏輕充滿怨氣的臉色,這才咳嗽一聲說,“旁邊那位是我的姐姐魏輕。”
“姐姐真漂亮!”科林又叫嚷道。
“過獎,你方才說你乃是萬眾矚目的幻術師,難道在皇城中幻術師很多嗎?”
“寥寥無幾。”科林聳聳肩,“因為幻術師一生只能收一個徒弟,並且在臨死之前必須把所有技藝傳授於他,許多幻術師為保證自己一世的榮華富貴不願收徒,故而幻術師極少有傳承下來的。”
“那你師傅一定非常疼你。”
“那是自然,每每我幻術有所進益,他都十分欣慰,我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楊頌問:“你既是幻術師,在皇城可有一官半職?”
“我……”科林說著,臉蛋霎時間漲紅,“我還沒有官職,師傅說我將來是要做國師的!”
“國師?”三人不由得齊聲驚詫。
“你師傅是誰?”楊頌連忙問。
“德里克,”科林自豪地笑了,“亞特蘭蒂斯最偉大的國師!”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噤聲。
王禛猶疑許久,支支吾吾道:“那……司康達呢?”
科林聞言,登時沉下臉色,怒目切齒。
“你瘋了?你怎敢提起那個惡毒蠱師的名諱?”科林回望其餘二人,怒道,“你們都是什麼人?怎麼敢提起他?三年前我師傅便下了死命令,任你是誰,膽敢說出‘司康達’三個字,殺無赦。”
科林說完,傻乎乎地意識到自己也說了,連忙捂著嘴,嘟囔道:“在我面前也就罷了,若你們敢在別人面前問哪怕一句,一條命可就沒了!”
“可是,司……不是前任國師嗎?”
“那又怎樣?”科林輕哼一聲,“成王敗寇,況且他明明是個幻術師,又是個國師,可他竟然妄想透過巫蠱之術控制民眾,豈非天理不容。”
“這些都是你親身經歷過的?”魏輕雙手環胸,淡淡瞥他一眼,“又或者是你的師傅傳授給你的?”
“是師傅告訴我的,但師傅從不騙我。你們質疑我也罷了,怎能質疑我師傅?他可是堂堂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王禛說:“你的幻術已經這麼厲害,你師傅豈不是更……”
“他正研習新的幻術,若是觸到幻術極限,便能控制人心,甚至還能易容。”
楊頌猛然想起李辰夜的臉,連忙問:“你這麼厲害,能不能麻煩你借我們一點赤幣找幾個人?”
科林拍著胸脯說:“沒問題,赤幣而已,我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