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平凡人的生活這般疲累。王禛躺在岩石上,手指比劃著月亮的形狀,微微嘆氣。
他開始想家了。
王禛坐起身,正欲回屋,幾個小廝忽然從遠處徑直向他走來。
小廝張口便問:“是王禛吧?”
王禛疲憊地點頭。
“管家讓我帶你去一趟。”
“好,請你帶路。”
王禛迷迷糊糊跟著那小廝來到一間耳房內,不等他反應過來,耳房“砰”一聲關上,王禛腰間的佩劍被小廝拿走,雙手被兩個人往後一拽,踩著後背便被撲倒在地上。
福倫達坐在一張灰撲撲的椅子上,把玩著手指,一個正眼也沒給他。
王禛扭著身子大喊:“什麼?怎麼回事?你們要幹什麼?”
福倫達輕哼一聲,“你自己說說,昨天早晨,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我見義勇為,救了一個侍女!”
“你還真以為你是來領獎的?”福倫達抄起一根木棍,不輕不重地打在王禛頭頂,後者悶哼一聲,不明就裡。
“呸!你惹了夫人不痛快,還想自個兒痛快,想是活膩歪了,給我狠狠地打!”
福倫達說完,小廝們抄著棍子往王禛身上一通亂打。王禛咬著牙,滿頭大汗,四肢抖如篩糠,強忍著一聲不吭。
“好有骨氣的傢伙,我看也不用審問你箇中緣由了。”福倫達指著門外說,“你現在就去城堡外給王爺磕頭道歉,否則往後沒有你好果子吃!”
王禛聽得“磕頭”二字,本能反應便是一口回絕,正欲開口,福倫達又幽幽嘆道:“知道你是個有骨氣的,那另外三個與你同來的人又當如何?”
王禛神情一凜,福倫達滿意地覷他一眼,接著道:“還有兩個好像是女子,不知女子是否也能像你一樣忍得住疼。”
“你敢!”王禛怒不可遏道,“你敢碰他們一根汗毛,我要你償命!”
福倫達咧嘴一笑,“臭小子,跟我吼沒意義,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可敢跟瑞恩王爺吼上一句?”
“有何不敢?”
“很好,”福倫達對小廝們說,“你們把他送到王爺面前,就說朽木不可雕也,隨王爺處置。”
“管……管家,王爺如何能抽出時間管一個小小侍衛的事。”
“對啊,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莫要多言,快去!”
幾個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押著王禛離去。
其中一個小廝特意留下,為福倫達捏肩捶背,好不殷勤,好一會兒的功夫才開口詢問:“管家爺爺,這王爺的脾性捉摸不透,您把這小侍衛送去,若是王爺一時氣惱殺了他又遷怒於您,那該如何是好?”
福倫達長嘆一聲,“王爺的性子,我的的確確是越發猜不透了,可是夫人昨夜卻是是在那個小子房中歇息的。”
“啊!?”小廝震驚道,“那夫人豈不是……”
“昨日中午夫人傳召,王禛那小子也不知說了什麼,夫人離開時怒意滿面,瑞恩王爺更是特意囑咐我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可是倘若夫人對他有幾分情義,知道我暗中處死了王禛,豈不是要怪罪與我?”
“哦!”小廝恍然大悟,“所以哪怕是殺了王禛也須藉助王爺的手才能捱過這一關,妙啊,實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