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大可不必,身上若有盤纏,款待我一二便是。”
“這……”楊頌垂眸囁嚅道,“我就是個山野村夫,多年打魚為生,盤纏還真沒有。”
魏輕白他一眼,轉身離去。不過一柱香功夫,泠九香等人得知楊頌醒來的訊息,一齊前往,把狹小的醫館堵得水洩不通。
得知楊頌安然無恙,眾人無不放心。而楊頌見到李辰夜後,也說出了當日爆炸的實情。
“當時我獨自在川海垂釣,忽然聽得主島南部一陣號角聲吹起,我便去往南部,竟然看見一艘巨大的輪船駛來。我自認為研究過的船隻少說也有百艘,卻從未見過那種形狀的輪船。”
“什麼形狀?”王禛好奇地問。
楊頌眯眼蹙眉沉思半晌,搖頭道:“說不出來,難以形容,總之非常奇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那艘船上下來百來號人,其中為首的是個棕發黑衣的蒙面男子。”
“棕發?”王禛單手支著下巴,“難道他營養不良。”
泠九香靈光一閃,“朱尼爾的頭髮也是偏棕色。”
“果真又是他們亞特蘭蒂斯的人?”
“楊頌,你和他發生衝突了嗎?”
“他問我是否是川海遺留的最後一個海盜,還問我是否認識一位名叫‘李燁’的海盜,我自然不會說,他想把我擄走,押上船時,我引爆了事先埋伏在川海的炸彈,所以川海變成一片廢墟,而我倉惶之中跳下船掉入海中。”
泠九香疑惑不解道:“可我們去川海時並沒有看見任何船隻碎片。”
魏輕雙手環胸,若有所思道:“總之任何一切都要去往亞特蘭蒂斯才能獲取真相。”
李辰夜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楊頌,這段時日你好好待在瓊華島,胖子會照料你,你好生歇息,待我們……”
話音未落,在座六雙眼睛充斥著同樣驚訝地神色,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怎麼了?”李辰夜不由得停下來問。
楊頌對李辰夜說話一向不客氣。此刻他眯著眼,咬著牙,一字一句往外蹦:“李辰夜,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留下吧?”
“你傷得那麼重,難道不該……”
無邪和胖子深深搖頭,王禛無聲抗議,魏輕詫異地撇嘴。
李辰夜掃一眼楊頌肩頭滲出的血跡,憶起泠九香那番責怪的話,固執道:“什麼都別說了,楊頌必須留在瓊華島……”
“咳咳!”泠九香重重咳嗽兩聲,不悅地掃了他一眼。
李辰夜垂眸片刻,輕啟唇瓣。
“但楊頌是我們的得力干將,所以待楊頌傷好之後我們一起去亞特蘭蒂斯。”
此話一出,楊頌悄咪咪地給泠九香豎了個大拇指。
胖子目瞪口呆,拽著無邪問:“他以前不是很有原則,說一不二嗎?”
“現在不是了,”無邪聲音不大,正正好落進王禛耳朵裡,“阿九早把他治得服服貼貼,徹底沒救了。”
“高,實在是高啊!”
王禛默默無語,當日中午,李辰夜邀胖子於船上用膳,胖子欣然接受,並在無邪的指使下坐到泠九香邊上,哪成想王禛這廝恬不知恥地從泠九香和胖子之間的縫隙鑽進去,屁股拱著胖子說:“往邊上去,邊上寬敞著呢。”
胖子沒好氣地說:“我要跟我們船長敘舊,你小子坐這兒幹什麼?”
“我跟阿九也要敘舊,我們亦有四年的相識,相處世界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