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與她糾纏不捨,她正奮力抵抗,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船長!”
泠九香轉眼分神之際,腹部忽然中了一腳。她連忙揮劍抵擋,捂著腹部往後退幾步,堪堪撞在一棵樹上。
她縱橫多年,從未有過誰能把她打到樹上。思及此,她火冒三丈,重新調整戰鬥姿勢,再次迎敵。
泠九香漸漸摸清這些人的身法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便以偷襲取勝。以假動作打擊對方,卻轉眼將他後方的人一刀斃命,又轉頭躲過來人攻擊,但凡有機會便砍下手足,以免再次被多人伏擊。
她正打得費力,楊頌帶著幾人跑過來,從後方將他對面的幾人殺個片甲不留。不一會兒的功夫,煙霧散去,沙灘上滿是白衣男子的屍體。
“船長,您沒事吧?”楊頌關切地問。
“你們怎麼只有四人,我帶下來的五人呢?”
眾人紛紛扭頭去尋。
“看那兒!”
泠九香徐徐望去,只見遠處一塊空地上躺著三具白衣男子和阿明等船員的屍體。泠九香連忙奔過去,俯身一探鼻息,深深蹙眉。
“死透了。”
她正欲幫阿明合上雙眼,阿明旁邊的白衣男子忽然動了動手指,猛然睜開雙眼,握緊匕首朝泠九香刺過去。
“船長小心!”
楊頌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衝上去,擋在泠九香面前。而那把匕首正好插進他腹部,千鈞一髮之際,他握住匕首,頓時滿手鮮血淋漓。
泠九香暴跳如雷,一刀把白衣男子劈死。眾人馬上圍過來,扶著楊頌讓其平躺。
“楊頌!”泠九香從死者身上割下幾塊乾淨的衣料,捂在楊頌受傷的腹部。
“你們四人馬上帶楊頌回村子裡去找醫師。”泠九香厲聲道,“我留在這裡斷後。”
“船長,”楊頌滿頭冷汗,抽氣不止,斷斷續續道,“這幫人陰險狡詐,你不能……一個人……”
“別說了,你們快坐船去,我徒步行走,到時候我們在方才那個老村民家裡相見!”
四個人領命,抬著楊頌往永深號上走。
為安全起見,泠九香把身旁所有白衣男子的頭全部割下來,場面非常血腥暴力,而泠九香心中也只有憎惡和愧意。
我是否還不夠強?她無奈地想著。又一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倘若再晚那麼一刻,楊頌也要為她而死。
怎樣才能保護所有同伴?也許有一日乾洋再無外敵,敵國化為友國,她才能保護所有人。可是這一日也許永遠都無法到來。
她正兀自思索著,敵方某個白衣男子緩緩朝她爬過來。她抿著唇,垂眸低低看他一眼,然後幽幽笑了。
那個男子被她砍掉雙腿,下身汩汩冒血,胸口還插著一把匕首。
泠九香蹲下來,踩著他的肩膀,把匕首輕柔地、緩慢地拔出來,然而這樣造成的劇痛比之一刀斃命還要慘烈上十倍。
“你們是哪裡來的?想幹什麼?”泠九香咧嘴一笑,那眸中森然可怖,“你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賜你痛快一死。”
白衣男子也咧嘴一笑,口中湧出的鮮血在牙縫間肆虐。
“要殺要剮,隨你,我死也不出賣尊嚴。”
“好一個死不出賣尊嚴,我就想看看你這張嘴能有多硬。”泠九香輕哼一聲。
旋即,她俯身一腳踩在他肩膀上,又挑起他的下巴,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尖在他臉上悠悠然打著轉,似是毒蛇吐著芯子,用綿軟而潤滑的身體描摹他肌膚的每一寸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