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醫說了,瀉藥在川海乃禁藥是也,尋常奴婢無法取得,只不過,楊妍取的是五星草。”
“五星草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可以治療頭暈的良藥,但是配合麵粉會產生腹瀉作用。”
“麵粉?”田虎驚訝道,“我早晨所食的是黑麵包,裡面自然有面粉了。”
“這麼說來真是楊妍……”泠九香呢喃道,“可是我方才試探她時她並沒有絲毫慌亂,反而與我相談甚歡,這又是為何?”
“哼,”田虎怒火中燒,拍案而起,“奸細的想法,你們怎麼可能明白?依我看現在就該把她綁過來,嚴刑拷打,看她招不招。”
“不可造次,”李燁攔下田虎,“倘若楊妍並非內奸,或者楊妍背後另有人指使那該怎麼辦?”
“咱們都已經查到這個份上,難道要任由她個賤人逍遙法外?”田虎扯著嗓子吼道。
泠九香把杯盞一撂,拽住田虎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她來了,我們一試便知。”
“哎呀,你們倆口子一天到晚盡知道勸我。”田虎甩開二人,又煩躁地走來走去。
話音剛落,三人便看見楊家兄妹倆一前一後走在花園的石子路上。途中楊妍還摘下一朵花別在自己鬢邊,偏著頭問楊頌好不好看,楊頌笑著說像個村姑,楊妍就氣鼓鼓地把花摘下來往他身上砸。
見到此情此景,田虎青筋暴起,雙拳緊攥,不由得道:“就因為這臭娘們兒,咱們既要捱罵又要受罰,而她卻樂得逍遙自在。”
泠九香無動於衷,側頭去瞧李燁,竟察覺他眼底飽含愧意。
他在對楊妍愧疚?
泠九香正欲問什麼,楊妍和楊頌已經走過來,對李燁和田虎行禮。
“總督和將軍也是來看錶演的?”
李燁輕輕嗯了一聲。
“表演在哪兒呢?”
“楊妍,”泠九香擠出一抹淡笑,“這是李燁的外衣,你看看可有不妥之處。”
楊妍接過外衣,鋪展開在陽光下仔細打量著,又捧到面前仔細聞過一遍,皺著眉頭說:“似乎有什麼臭味,興許是汗味吧。”
“汗味?你不覺得這種味道讓人頭暈?”
楊妍歪著腦袋想了想,“這麼一說還真是,怎麼了?需要我再洗一遍嗎?”
泠九香和田虎面面相覷,李燁冷靜地道:“楊頌,你先下去,我們有事要問她。”
“不,”楊頌察覺三人神色異樣,連忙上前一步握住楊妍的手,“她是我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老子受不了你們了,一天天擱著磨磨唧唧的。”田虎猛地一拍石桌,厲聲道,“你他孃的自己說,你要五星草來幹什麼用?”
“我……”楊妍咬著唇,一時間嚇得面色煞白,“五星草可以提神醒腦,總督近日總說他神思倦怠,我只是想為總督拿一些,不知哪裡惹到將軍,還請將軍明白告訴。”
楊頌連忙說:“將軍,楊妍對總督一片真心,為何要遭你如此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