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軒平靜地說:“你打得一手好牌,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現在就讓我告訴你你的真實目的和手段吧。你在境外的資產,透過地 下 錢 莊,變為走私黃金到境內,然後找了一個你們縣城裡的首飾店進行提煉,變為純金,然後偷偷運到老家的村子裡,藉著給父母親修墓的機會,把黃金埋在地底下,是不是?潘姑娘?”
肖子軒短短的幾句話,像是一把尖刀,插到了潘姑娘的心窩裡,她已經不能再繼續冷靜下去了,呼吸開始急速,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了密密一層汗珠。
肖子軒知道自己已經說出了大部分的事實,潘姑娘現在的表現讓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那個被潘姑娘玩弄在手上的獵物,第一次掌握了主動。
半響功夫,潘姑娘才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她輕聲問道:“你們當警察的是不是都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非得把人往死裡整?”
肖子軒回答說:“不是我們要整你,我們是警察,警察的天職就是打擊違法犯罪,你既然犯罪了,查清楚你犯罪的原因、目的、手段,是我們的天職,我這麼多,是代表了國家和人民的。你知道嗎?多少人因為你組織他們出國賭博而家破人亡?國家又外流了多少的資金到境外?站在我們的角度來看,如果不能制止這些犯罪,那還要我們警察有什麼用?”
潘姑娘說:“那是不是隻有知道全部真像,你們才會住手?”
“是的。”
“是不是隻有挖開我父母親的墳墓,你們才會住手?”
“這倒不一定!其實現在科學這麼發達,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現在市場上有種機器叫金屬探測儀,我們拿過來一探不就清清楚楚了麼?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就是不想冒犯你父母親的亡靈,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你懂嗎?”
肖子軒其實並不確定市場上有沒有這麼一種機器,只是他隨口胡謅出來的,要是確定有這種機器,他也不會到這裡來訛潘姑娘了。
畢竟潘姑娘是個女人,她已經被肖子軒完全打亂了心智,沒有了正常的判斷力。
她開始哭泣起來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裡流出。
哭了一會,潘姑娘止住了,她用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說道:“好吧,既然到這份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你剛才說的幾乎全對。我是用境外的資金買了黃金,走私回到國內,也埋到了父母親墓上。只不過有一點你沒有猜對,黃金不在墓裡。”
“那在哪裡?”
“你們去過我父母親的墓,應該知道,在墓的正前方有個亭子,是不是?”
“是的。一張四方桌,還有四個石凳子。”
“黃金就在那裡。我從首飾店提煉了純金後,打造成一塊一塊的金磚,然後找了一些盒子,在我父母親墓前的水泥桌子和水泥凳子製作的時候,我偷偷把盒子裝滿了黃金,融到水泥桌和水泥凳子裡,本以為沒人會發現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原來如此!
肖子軒和劉翼翔恍然大悟。
真應了那句話,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藏著真像。沒想到黃金最後的流向居然就在墓前的水泥桌子和水泥凳子裡!
終於,謎底揭開了。
臨走的時候,肖子軒對潘姑娘說道:“潘姑娘,你是我平生的第一個對手,也是我目前為止最厲害的一個對手。真是可惜了你這身才華。好好在裡面改造吧,以後出來了,咱們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
潘姑娘說:“肖警官,我想,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算了,跟你這種警察碰上,不會有什麼好事。”說著,轉身而去。
肖子軒聳聳肩,雙手一攤,無所謂啦,不就是客套的一句話而已麼!
只是他沒有看到,潘姑娘在轉身後,那原來滿是淚痕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嘴裡在喃喃說道:“肖子軒,就算你查明瞭這個藏金地點又怎樣?我走私的黃金又豈止在非洲?我藏金的地點又何止一個?你根本不會知道我在境外到底有多少的資產!給你一點甜頭,你還真以為得到了一罐蜂蜜?”
只是可惜,潘姑娘的這些話,肖子軒都沒有機會聽到了。
幾天後,呂子龍帶著肖子軒、劉翼翔等人,在當地公安機關的協助下,來到了潘姑娘父母的墓前。公安機關用大錘打碎了水泥凳子和水泥桌子,在一塊塊的碎片中,果然找到了大量的盒子,盒子中,是黃橙橙的純金塊,一稱,將近200公斤,完全印證了肖子軒之前的所有推斷。
至此,潘姑娘的案件正式宣告破獲了,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公正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