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久,你在這個山上,你就得會唱這個山歌。你以後出去繼承家族的產業了,遇到挫折和困難了,難道你能說,我反正以後兩腳一翹了,我還管這麼多嗎?這是不負責任的話!”
肖子軒崇拜地看著呂子龍說道:“隊長,您這口才是真好,我明明剛才心裡堵得慌,被您這麼一說,不僅不堵了,還有一股勁,馬上就想著上驗證臺了呢!”
“去去去!別貧嘴!”
肖子軒可不是貧嘴,這次的驗放雖然造成的後果不算很嚴重,但是上級也給了他警告處分。他認真吸取教訓,從此跟著呂子龍勤學苦練,業務水平在站裡不斷上升。
這天,肖子軒一如既往地在崗上執勤,突然被呂子龍叫到了辦公室。
“肖子軒同志,今天通知你過來,是站裡安排一部分業務民警到海港站跟班學習,我思來想去,覺得你比較合適,怎麼,願意去嗎?”呂子龍問。
肖子軒一愣,隨即回答說道:“隊長,這個海港站跟咱們空港站業務不一樣啊,我這裡的業務還不算很熟悉,過去了能行嗎?”
呂子龍說道:“就是因為你不熟悉,所以派你過去跟班學習。跟班學習知道嗎?是讓你過去學習的,又不是叫你去當老師!”
“哦哦哦,那我明白了!我沒問題,只要隊長您覺得我能行,我就一定能行!”
很快,站裡的通知下來了,肖子軒和另外幾名轉改民警一起,來到了東海省的海港大站——潯州站。
潯州港不僅是東海最大的港口,在全國也是排名前三的港口。每天,進出港的船舶川流不息,碼頭上的龍門吊機揮舞著巨大的機器臂,在忙碌地將一個個集裝箱從船上吊下來,或者從碼頭吊到船上去。
肖子軒跟著眾人報到後,被安排到了潯州邊防檢查站執勤一隊。
執勤一隊的隊長姓熊,人如其名,長得高高大大,方方正正的臉上,自帶一種威嚴的神色,與長相清瘦溫文爾雅的呂子龍正好是兩種不同的型別。
熊隊長講話的聲音也很響亮,他向過來跟班的轉改民警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在碼頭,對出入境船舶進行監護,你們可得仔細了,不能隨便讓船上的人跑下來,也不能讓岸上的人跑上去。”
“為什麼呢?”轉改民警紛紛問道。
“為什麼?他們私自下來後跑掉怎麼辦?別人上船後隨船出去了怎麼辦?那不就是偷渡了嗎!”
“哦!”大家這才明白過來。
肖子軒以為在海港站很輕鬆,畢竟一艘船上沒幾個人,要進行邊防檢查和監護很輕鬆,但是跟班兩天過後,他才發現,這其實更累!
如果說空港站的民警需要的是在三尺驗證臺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的話,那麼在海港站,一整天下來,幾乎沒有坐下休息的時候。
潯州市大型的碼頭有六七個,執勤隊每隊包乾一個碼頭。可別小看這一個碼頭,每天往來的船舶都是數十艘的。
由於大部分進港的船舶都是遠洋船舶,這些船舶很大,最大的載貨量能達到三十萬噸!一般的,也有好幾萬噸。
船舶大了,意味著上船就是個困難的事。
上船檢查,不同於在機場裡,都是平坦的道理,那得順著船上的樓梯往上爬。有的貨船小一點,樓梯可能就是十多米高;有的貨船很大,那樓梯就有幾十米高,相當於爬十多層樓梯。一天要是爬這麼一趟,問題也不大,可要是爬幾十條船呢?所以到第三天的時候,肖子軒的腿幾乎都腫了,連抬起來都困難。每次爬船上的樓梯,對他來說都是一趟苦差事。
“你行不行?”熊隊長看到肖子軒這個樣子,關心地問。
“熊隊長,我沒關係的,能行!”話雖這麼說,肖子軒爬樓梯的時候,腳還是不斷髮抖,得扶著扶手才能勉強網上走。
“哎,這還真是個苦差事!”肖子軒心裡想。他開始思念起在龔州邊檢站的好日子了。
雖然苦,大家可都不敢馬虎,該上船的上船,該檢查的檢查,大家都生怕一不小心被別人鑽了空子,放走了偷渡人員。
這天夜裡,肖子軒一如既往地跟著熊隊長在船上檢查。可是檢查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異樣的情況:一名船員鬼鬼祟祟的,在船長室門口盯著他!
肖子軒自從當了警察後,警惕性高了很多,特別是有人用目光盯著他的時候,哪怕在背後,他也能迅速感應到。
肖子軒裝作不經意地檢查船員的證件,然後悄悄往門口靠近。
那名船員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熊隊長,沒有注意到悄悄靠近的肖子軒。
快到門口的時候,肖子軒突然一個加速,往外一跳,用手拎住那名鬼鬼祟祟的船員,把他拉到一邊,問道:“幹啥呢?小鬼!”
這名船員看著年紀不大,可能跟肖子軒差不多的年齡,看起來是個新手。
被肖子軒抓住後,這名船員嘴裡支支吾吾的說著外國話,一邊用手比劃著。
肖子軒聽不懂外國話,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肖子軒的手機裡下載有翻譯功能的軟體,他把手機掏出來,開啟軟體,對著船員,用英語說道:“你說什麼,重複一遍!”
這名船員大概聽懂了肖子軒的話,他對著手機說了幾句話,手機上的翻譯軟體迅速翻譯了出來。原來這名船員說道:“中國警察,我有情況要向你反映!”
呵,這就奇怪了,你一名外國的船員,能跟我反映啥呢?肖子軒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外國的船員,只見他的臉長得黑黑瘦瘦的,看樣子應該是東南亞國家的船員;個子不高,瘦瘦小小;一頭捲髮,散發著淡淡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