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府邸,郭家管事慌慌張張的衝進大堂,郭道福眉頭微皺,在他身邊,近日新納嬌妻在身後為其揉肩捶背,好不愜意。
“什麼事情讓管事這般驚慌,成何體統。”
“留……留蘭街,您的護衛全死了。”管事結結巴巴,也不知從何說起,他作為郭家管事多年,一直以來也算矜矜業業,如今自知郭家現在名聲不好,也擔心有一天大難臨頭,不過九陽城畢竟只是小城小鎮,六品官員,霸主修者已經可以在九陽城為所欲為,而郭道福回到郭家後,如今郭家已經成了九陽城第一家族,連城主府都敢怒不敢言,確實威風。
“什麼!何人敢殺我的護衛。”
“是顧家的一個小輩,早些年去了炎黃學院,好像前幾日才回來。”
“炎黃學院。”郭道福沉吟片刻,郭家每年也有前往炎黃學院的名額,所以炎黃學員的名頭並沒有什麼,只是不知那人在炎黃學院的經歷,郭道福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即入年關,郭家在炎黃學院的後輩如今應該也在返回的路上,此事先放下,待小輩回來,摸摸那人的底,既然能殺我十多名護衛,必然也為神符師了,若是他已進入內院,確實不好動他。”
……
留蘭街錦繡布行中,顧道弦見到了顧長風,錦繡布行此時一片狼藉,珍貴布匹都被洗劫一空,只見顧長風收拾著被打砸的桌椅板凳,連顧道弦進屋都沒有察覺。
“父親。”
顧長風抬頭望去,眼眶溼潤。
“我聽老祖說你已入內院。”
“父親這些年蒼老了許多。”顧道弦看到顧長風臉上還有著一些拳打的傷痕,一團怒火頓時湧上心間,不僅是對郭道福,甚至還有對顧滄瀾的怨言,為什麼你如此強大,卻讓家族任由一群廢物欺辱。
“別怪老祖。”知子莫若父,顧長風一眼便知道了顧道弦內心所想,“老祖應該和你說了一些事情,仙宗百家當年重傷老祖,甚至廢了老祖的血脈傳承,在他們的眼中,老祖已經是個半廢之人,這才放了顧家一條活路,若是他們知道老祖的修為尚存,後果嚴重。”
聞言,顧道弦心中的怨氣消失了,若非當真無能為力,誰又會選擇任由後輩被欺凌,在顧滄瀾的心中,承受的壓力可能比他所想的還要沉重。
顧道弦和顧長風一起整理著破爛的布架,打掃著內務,突然顧道弦開口道: “父親,她在仙宗百家對嘛?”
顧長風手中的拂塵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道弦是說誰啊。”
“我曾派人打探過,鬼舞三轉,龍象決這兩門武學在武月皇朝各大家族都沒有收錄,尤其是鬼舞三轉,步法之妙匪夷所思,即便如今我也沒有修至第三轉,先前我對武學品階並不瞭解,後來得到仙決殘篇日月辰光,對比之下,父親所給我的兩門武學就絕非地階可比,她在仙宗百家,對嗎?”
顧長風知道顧道弦想問什麼,只是仙宗百家何其強大,當年連顧滄瀾都沒有改變的事情,顧道弦知道又有何意義呢。
“你如今連去仙宗百家的資格都沒有,我給你一個宗姓又怎樣呢,仙途無情,很多時候你以為自己很強了,而事實上依然是個螻蟻,未成仙之前,別問了。”顧長風的話語說不出的蒼涼,當年,他雖算不上頂尖天驕,可在青年一輩中也是個俊傑,卻落得本命符印被毀的下場,如今連個蛻凡都不是,那些帶刀侍衛在他眼中,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可被其毆打卻還不得手。
“我會去找她的。”顧道弦輕聲道,他沒有再追問,只是仙宗百家,他遲早是要去的。
顧道弦先前在銅嶺大賣場買了足足五十萬金的天材地寶,如今都放入了顧家的寶庫之中,對於現在的顧家來說,這些東西是極為必要的。
顧道弦一直在等著郭道福的報復,卻沒想到郭家一點回應都沒有,而且還開始辦起了喜事,九陽城此刻張燈結綵,據說是郭家娶妻,而新娘乃城主府的千金,沈怡珺。
記得小時候去三葉林打獵的時候,沈怡珺可沒少跟在顧家子弟的屁股後面。
“以前那個愛哭鬼也長成大姑娘了。”顧道弦喃喃自語道。
沈怡珺與顧道弦雖是同齡,可那年卻沒有和顧道弦他們一起前往炎黃學院,原因似乎是沈怡珺的姑姑嫁進了雲河城的望族,於是沈怡珺便去了雲河學院,與自家姑姑同在一城,出門在外也免受欺負。
“郭家太過分了,連一聲知會都沒有,就要來迎娶怡珺過門。”城主沈應生面色冷峻,這郭家自作主張,連給他們思考對策的機會都沒有,如今迎親的大轎就在街口,躲都躲不急了。
“知會了也沒用,那個死老頭,半隻腳都快入土了,還敢惦記本姑娘。”沈怡珺一身素白長裙,唇紅齒白,雙瞳剪水,膚如凝脂,看似小家碧玉,但此時的姿態卻一點也不小女人,沈怡珺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匕首,一腳踩在凳椅上,嘴中還磕著瓜子,不知怎的,有股莫名的匪氣,要不是沈應生清楚妹妹的為人,他都要懷疑這些年沈怡珺是不是去匪寨修行了。
“爹不是那個意思,現在麻煩了,我上書皇城,可一個月過去了都不見回信,如今郭道福在九陽城就像個土皇帝,根本沒人可以治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