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憂來到顧道弦的那一桌,四人有說有笑的交談,關於明天的生死鬥眾人都沒有放在心上,此情此景落在眾人眼中,不由暗暗擔心,莫非這顧道弦真有勝算?
忽而,顧道弦面露痛苦,一口鮮血噴出,葉無憂握住顧道弦的經脈,眉頭緊皺。
“藥膳有毒?”顧道豐沉聲道。
葉無憂搖了搖頭,小聲道:“顧道弦的氣息紊亂,內傷極重,似是破境失敗導致。”
“那明天的比鬥豈不是?”
“必輸無疑。”葉無憂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去找院中族老求情,推遲比鬥時間。”
他們的話語雖然低聲,但顧道弦的變故早就讓眾人注意到,有修有類似順風耳之類武學的修者早已將幾人的談話內容都聽了去。
“武道場有武道場的規矩,生死鬥的契約都已簽下,豈能隨意更改時間,想必顧道弦也不願意揹負一個不守信用的名義吧。”有人抗議道,若非他們下了重注,此時還真不願意觸怒葉無憂的眉頭。
“就是,葉老大你也不願意顧道弦被同門不齒吧。”
聞言,顧道豐怒目而視,手中瓷碗被握碎,目之所過處,眾人都不敢對視。
“賭約會照常進行。”顧道弦重重喘息,輕咳兩聲,“送我回院子。”
膳食居的一幕很快傳到了武道場,這讓武道場的負責人頓時愁眉苦臉,若顧道弦必輸無疑,那麼潘真義的賠率不管多低,武道場都要大賠一筆,要知道現在壓顧道弦輸的總額已經達到恐怖的五百萬金,內院之中本就望族眾多,即便草根出生的天才進了炎黃內院也會慢慢進入望族視野,被重金招納,亦或者為炎黃學院效力,總之內院的學員普遍拿出萬金並不足為奇,而如今潘真義的賠率是一賠一,五百萬金的損失會讓武道場肉痛好長一段時間,當下不得不召開緊急會議,將潘真義的賠率改為了三成,而顧道弦的賠率調整到了驚人的一賠八,對於武道場臨時改變賠率的行為自然受到了很多人的不滿和譴責,但也無可奈何,內院莊家是規矩的制定者,你可以不滿意,也可以不參加,畢竟武道場接受了全額退款。
沸沸揚揚的一天過去,今日的武道場聚集了內院大半的學員,除了一些不在學院的或者破境閉關的人以外,幾乎都來了。
自武道場更改了賠率後,也有人陸陸續續的壓了顧道弦贏,畢竟如此高的賠率,哪怕贏面極低,也會有人幻想萬一出現奇蹟了呢?這是典型的賭徒心態,而讓內院莊家沒有想到的是,在封盤的最後一刻,有幾人下了重注,數額加起來達到了一百六十萬金,其中葉無憂一人便下注了四十萬金,而姜水月也下了十幾萬金,道豐道雲拿出了目前的全部積蓄,甚至顧道豐將唐安雅多年的存餘都壓了上去,而朱大放和錢書光更是以家族名義去大地錢莊借了共五十萬金,至封盤之時,壓潘真義贏者,共五百六十萬金,壓顧道弦贏者,共一百八十五萬金。
最後幾筆大額押注讓內院莊家大鬆了一口氣,這樣下來,即便潘真義贏了,莊家也能賺十幾萬金,這與原本已經做好賠百萬金準備的內院莊家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只是那幾筆大額押注又讓內院莊家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顧道弦原本顫顫巍巍的步伐,在聽莊家已封盤的訊息後,一身疲態瞬間消失,武道場的修者頓時察覺不妙,這哪像重傷垂死之人,細細觀之,只覺顧道弦精血沸騰,猶如洪荒猛獸一般,而他那手中的長槍雖被白布包裹,可為何讓人有心驚肉跳的兇意。
“你假意破境失敗,就為了莊家的賠率?呵,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即便你未受傷,真當能贏我?”潘真義冷笑一聲,他不用管顧道弦真傷假傷,他只要將顧道弦殺了就好,不過是因為降低了他的賠率,導致他會少賺一些罷了。
“我聽說你為自己押注了百萬金,這麼多錢對於潘家來說也足以肉痛很長一陣子了吧。”顧道弦來到角鬥臺,朗聲道,“潘真義,下來受死!”
潘真義大笑一聲,進入角鬥臺,當二人都進入角鬥臺後,地面出現道道符印,二人都被封於角鬥臺中,逃脫不得,這便是生死鬥。
潘真義手持一把長刀,這把長刀並非凡品,潘真義雖言語自大,但涉及生死,依舊要做萬全的準備,這把長刀名五虎斷門刀,在武月皇朝也是兇名赫赫,是昔日武月曆史上的名將陵安將軍的佩刀,殺敵萬百千有餘,五虎斷門刀也算是潘家兵庫中最上品的刀刃了。
顧道弦撕開白色長布,一陣槍鳴響徹武道場,刀槍相對,似乎一虎一龍對峙一般。
“是焚寂!”
前天銅嶺大賣場驚現百兵譜排名第五的神兵——焚寂,被神秘人以三十萬的價格拍去,此事在炎黃城被傳的沸沸揚揚,沒想到竟落在了顧道弦的手裡。
“你想怎麼死?”
顧道弦兇意凜然,似殺神臨世,眼神犀利如槍如劍,潘真義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當真因為顧道弦的磅礴氣勢心生了膽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