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誰最清楚嬴成蟜的火海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陸高等將領絕對有一席之地。
因為曾經的他們被燒的最慘!
而今看到敵軍身處嬴成蟜的火海之中,過的比曾經的他們還慘,陸高等將領突然就覺得這火焰變得可愛了起來。
他們心裡唯一的遺憾,就是遲遲沒有看到地龍翻身吞噬胡賊。
代國都已不知道被地龍摧殘過多少次了,憑什麼胡賊能免受地龍懲罰?
長安君,快放地龍啊!
李牧輕聲呵斥:“莫要胡言亂語。”
“地龍善摧城拔寨、毀田壞堤,於胡賊而言卻無甚大用。”
“此戰乃是以長安君為主,我部只需配合便是。”
一眾將領認同拱手,李弘卻是眼珠子一轉便勸諫道:“此戰既是以長安君為主,那阿翁理應前去拜見長安君,從長安君處領取兵符、獲知旗語才是。”
“否則長安君不知我軍虛實,我軍也看不懂長安君令旗,如何才能聽從長安君號令?”
李牧眉頭微皺,心生退縮。
趙武安君死了,代武安君也死了。
作為最清楚嬴成蟜陣前答話之咒有多恐怖的人,李牧不討厭嬴成蟜這個人,也希望能在和平時期溫一壺酒與嬴成蟜促膝長談,但李牧卻下意識的不想和嬴成蟜在沙場交流。
慄恪笑道:“慄某以為,李都尉所言不錯。”
“身在戰場,唯有敵友兩軍。”
“我軍若不事先表明身份,恐是非但不能對此戰有所裨益,還當勞長安君格外關注我軍、徒費精力。”
“且,將士們跟著慄某出生入死,慄某總不能虧待了將士們。”
“慄某這就要率本部兵馬從南側繞行至長安君大纛處,請長安君告知旗語,趁此良機斬獲首功,為麾下將士和族中兒郎謀個出路。”
“武安君可願同往乎?”
趙姜等將領都看向李牧,滿是期待的拱手道:“末將諫,主帥往之!”
李牧沉吟片刻後,輕輕頷首:“善。”
“李某當同往。”
不就是陣前答話之咒嗎,本將縱橫沙場數十載,何懼之有?
很快,嬴成蟜就看到了表情釋然、眼含追憶,一副要走進海水裡自殺的表情的李牧率家兵大將們行來。
那模樣,好像隨時都可能喊上一句:柏人李牧,前來求死!
嬴成蟜:(?
是你自己書信本將有心歸秦的啊!
怎麼搞的好像是本將逼良為娼一樣!
嬴成蟜正思慮間,一道激動的呼聲便傳入嬴成蟜耳中。
“長安君!”
嬴成蟜循聲望去,展露出溫和的笑容:“栗子釋!”
一夾馬腹,嬴成蟜驅策戰馬迎向慄恪,又在距離慄恪二十丈之地下馬,快步走向慄恪。
慄恪見狀也趕忙翻身下馬,小跑向嬴成蟜,欲要拱手見禮。
然而沒等慄恪動作,嬴成蟜已上前幾步,一把抱住了慄恪。
慄恪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