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與弓弦炸響之聲同時響起,阿爾斯楞不敢在戰馬衝刺之際跳馬躲避,只能以左臂圈抱住戰馬的脖頸,整個人騰空落在戰馬右側,腳步與戰馬馬蹄同頻的向前奔跑。
“籲~~~”
“啊!!!”
“敵襲!山巔之上有敵軍弩兵!舉盾!”
三千三百三十枚弩矢同時飆射,如密密麻麻的雨般砸向陘道上的東胡士卒。
避,無可避!
鋒銳的弩矢在弓弦和重力的雙重作用下輕而易舉的洞穿了東胡將士們身上的皮甲,洞穿了東胡將士們身下的戰馬。
而無論是皮甲被洞穿還是戰馬被洞穿,等待東胡士卒的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雖然有不少東胡士卒僥倖避開了第一輪弩矢,但,第二輪呢?
一排弩兵坐地裝填,二排弩兵扣動扳機,便又是三千三百三十枚弩矢飆射而出。
緊接著,是第三排!
“嘣嘣嘣!!!”
阿爾斯楞作為秦軍弩兵的主要集火物件,其胯下戰馬僅只數息間便身中五十餘根弩矢,半個身子變成了刺蝟,踉蹌間悲鳴倒地。
但它也以盾牌的身份護送了阿爾斯楞最後一程。
鬆開圈抱著馬頸的胳膊,阿爾斯楞趁馬速減緩之際一個翻滾卸去衝力,順勢滾到了幾名東胡士卒的屍體旁。
雙手撿起兩枚盾牌護住自己,阿爾斯楞趕忙回身後望。
弓弦炸響之音經由峭壁的反射震如雷鳴。
慘烈的哀鳴令得蒲陰陘化作了一片煉獄。
“不!!!”
阿爾斯楞悲呼如杜鵑泣血。
阿爾斯楞所部計程車卒不只是阿爾斯楞的麾下,更還有大量阿爾斯楞的族人、弟兄、叔伯,甚至是他的孩子。
而今,他們卻毫無反抗能力的任由秦軍射殺!
“秦豕!長生天必譴汝等!”
恨恨的看向立於山巔的任囂等秦軍,阿爾斯楞用盡全力吶喊:“繼續前進!”
“前方有登山之路!只要能登上山巔,便是我軍反攻之機!”
“快!”
在阿爾斯楞的提醒下,一名名東胡將士甩脫了恐慌情緒,瘋狂的向前奔跑。
而看到依舊活蹦亂跳的阿爾斯楞,任囂略顯遺憾的說:“倒是機警。”
“落石!”
眼見令旗揮舞,趙佗高聲喝令:“落石!”
呼喝間,趙佗自己撿起面前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也不瞄準便向陘道砸了下去。
但趙佗的運氣卻是不錯,隨手扔下的石塊在經過十幾米的加速後正中一名東胡騎士的天靈蓋!
“咚!”
伴著一聲悶響,東胡騎士的腦瓜子頓時流出汩汩鮮血,原本驚恐慌張的雙眼更是剎那間就變得茫然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