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長安君之聲威,代、燕、齊三國必不敢再輕啟戰端。”
“如此戰局雖與戰前軍議所定有所不同,但最終戰果卻相差彷彿,我大秦皆能得數年安寧、好生修養。”
“國尉著實不必如此!”
魏繚愈發苦澀的嘆道:“若僅只如此,臣何至於此?”
“臣唯懼代、燕、齊三國上下皆膽寒,向我大秦稱臣矣!”
嬴政再度沉默。
魏繚所言有可能發生嗎?
有,且可能性很大!
但當今大秦剛剛脫離內部崩潰的險境,主動請為臣的敵國對於大秦而言絕非肥肉,而是毒藥!
那些本該在戰爭中被殺死的敵國權貴豪強將搖身一變成為大秦的權貴豪強,進而以敵國故地為基本盤荼毒整個大秦!
大秦並不懼怕外戰,甚至是聞戰而喜,怕的恰恰是這等從內部爆發的毒瘤。
魏繚好不容易才重新修訂完畢的整體戰略非但會付諸一炬,他還需要給更加複雜、內外皆戰的新局面制定解法。
以魏繚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恐怕活不到下一版整體戰略定稿的那一天了!
嬴政快步走下階梯,雙手握住魏繚的雙臂將魏繚拉了起來,極其親熱誠懇的說:“愛卿大可放心!”
“寡人雖有心統一天下,卻不會貪功冒進。”
“即便局勢如愛卿所言一般發展,即便代王、燕王、齊王果真請降,寡人也必拒之!”
“愛卿切莫心生去意!”
“寡人若無愛卿臂助,若游魚離水也!”
魏繚反問:“若代、燕、齊請為臣,大王拒之。”
“待到他日我大秦滅亡代、燕、齊後,我大秦又如何治代、燕、齊之民?”
我王低三下四的自請為臣只求和平,你暴秦卻還不願放過我國,非要繼續殺我將士、戮我家眷、亡我社稷才願罷休?
這仇,結大了!
呂不韋聲音沉凝的主動開口:“臣以為,國尉之憂確有可能發生。”
“臣諫,重提燕太子刺殺大王之恨,齊王背信棄義之辱,秦趙百年血戰之仇。”
“同時明告天下,令我大秦長安君攻代、弱燕、亡齊,以示此仇唯亡國方休。”
“如此,則即便三國請為臣,我大秦也可以此恨、此辱、此仇拒之!”
魏繚當即駁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