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繼續說道:“楚上柱國是在以漢江並長江的一段為甕,以封長安君。”
“長安君則是在以漢江為甕,以封楚上柱國。”
“本官以為,長安君的判斷不錯,此戰或會陷入僵持久戰。”
“對於長安君的要求……”
魏繚有些為難。
臨陣決斷權給不給無所謂,反正嬴成蟜向來都是臨陣決斷的。
特赦罪責之權則是給予了嬴成蟜隨意赦免任何人任何罪行的權利,這聽起來很離譜,但其實也是很多將領和君王的默契。
畢竟秦律是為戰爭服務的,而非戰爭是為秦律服務的。
在戰爭和勝利面前,律法也得讓路!
真正讓魏繚頭疼的,是臨戰徵兵之權!
一旦擁有這個權利,嬴成蟜就可以合法合理的無序擴張隊伍。
這非但會對後方糧草造成更大的壓力,更給予了嬴成蟜威脅王權的可能!
畢竟,若是嬴成蟜率領兩百萬楚、韓、魏舊地徵募計程車卒殺回咸陽城,嬴成蟜怎的就不能坐一坐那最高之位?!
魏繚很為難,但嬴政卻半點不為難:“長安君所提的要求,無需商議。”
“既然長安君如此要求,自然有長安君的道理。”
“寡人所要議之事,乃是如何更進一步的臂助長安君!”
御書房內,群臣默然。
內心直呼好傢伙。
哪怕您不臂助長安君,長安君都能屢屢帶崩大秦後勤。
您還要主動為長安君添磚加瓦?
大王,您是心裡對咱大秦到底有多少家底兒沒數,還是心裡對長安君到底有多能折騰沒數啊!
魏繚委婉的說:“大王,臣以為,依長安君與大王之間的情誼,若長安君果真有需求,自然不會憋在心裡。”
嬴政微微皺眉:“若長安君果真如此,寡人也就放心了。”
“寡人這王弟年歲雖小、本事不大,卻總是想著為寡人分憂。”
“莫說他自己的困難,便是寡人遇到的困難,長安君都時常默不作聲的埋頭處置,寧肯自己多揹負一些壓力,也不願寡人為難。”
“現下大秦後方的困境,長安君一清二楚。”
“寡人擔心長安君顧忌後方,故而不敢提要求啊!”
所有朝臣都不由得看向嬴政,小小的眼睛裡面充斥著大大的疑惑。
大王,您說的長安君和我們以為的那個長安君是同一個人嗎?
您說的是趙國那位年過七旬的長安君吧?
聽您這描述,怎麼聽都不像是咱大秦的長安君啊!
李斯溫聲道:“既然長安君心憂後方,那依臣之見,我等要做的便是為長安君鞏固出一個安穩的大後方,積蓄國力,於長安君需要之際可以即刻提供臂助。”
“如此,亦可令出征在外的所有將軍皆心安也。”
嬴政現在就像是知道孩子在外地受了委屈的老父親一樣。
他很想用盡全力幫幫孩子,結果一翻口袋,卻發現除了維持家庭基本開支的錢財之外再無一枚鋼鏰!
迎著一眾朝臣為難的目光,嬴政強壓下心中的愧疚和無奈,輕輕頷首:“李愛卿所言極是。”
“諸位愛卿以為,若朝中不再多加臂助,長安君該當如何破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