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嬴政很清楚,那口箱子裡躺著的必然是陪同嬴成蟜征戰八方的長戟。
但嬴政不在意嬴成蟜用這柄長戟殺了多少人,嬴政只在意嬴成蟜受了多少傷!
在軟榻上坐了許久,嬴政才終於開口:“來人!”
皮管當即推門入殿:“大王?”
嬴政目光依舊看著手中大氅,口中吩咐:“將王弟的甲冑和大氅都處理好,掛入此殿。”
“再遍尋天下能工巧匠。”
“寡人要為王弟鍛造一柄最為鋒銳的長戟!”
“一件最能保暖、防箭、防割的大氅!”
“還有一套最為堅固的甲冑!”
“所有此戰中王弟負傷之處,盡數都要防護到位!”
嬴政早就有心為嬴成蟜準備一套天下間最好的甲冑和兵刃。
只是嬴成蟜慣用的甲冑兵刃乃是其外祖父韓桓惠王下令打造、其舅父韓王安督造、其母韓夫人親手所贈。
且整套甲冑兵刃哪怕放眼天下都是上上之選,嬴政一時間也拿不出更好的,故而擱置至今。
而今嬴成蟜將這套寄託著母族關心的甲冑兵刃轉交給了嬴政,嬴政立刻就想將心中的那個想法化作現實!
皮管當即拱手:“唯!”
……
與此同時。
長安君府。
韓夫人面無血色的發問:“孤的仲兄率萬餘人伏擊蟜兒?”
“蟜兒卻僅帶了四百八十人衝陣?”
憨夫點了點頭:“雖僅有四百八十名袍澤,家主卻大破敵軍,更是陣斬公子成!”
“可恨卑下去求援了,未能隨家主破陣殺敵!”
韓夫人攏在袖中的右手微微攥緊。
自己的二哥率萬餘人伏殺自己的兒子!
自己的兒子親手殺了自己的二哥!
深吸一口氣,韓夫人冷聲而喝:“殺的好!”
“當殺之!”
沒有人能傷害自己的兒子。
哪怕是自己的二哥也不行!
敢伸手,就該殺!
旋即韓夫人連聲追問:“蟜兒可負傷了?”
憨夫耿直的回答:“負傷了。”
“所以家主選擇坐馬車去洛邑,路上好養傷。”
“大王派了夏太醫跟著家主,隨時為家主包紮上藥。”
憨夫看似耿直,但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小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