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昨天才抵達新鄭城。
雖然嬴成蟜帶了五百人,並未加緊趕路,累了就休息等因素都拖累了嬴成蟜的速度。
但張銘能在嬴成蟜抵達新鄭城的次日就抵達新鄭城,絕對是全程狂奔沒有停歇。
若非家裡出了大事,張銘怎會如此!
張銘強壓下心中的擔憂和憤怒,拱手一禮:“請少主屏退左右。”
嬴成蟜抬腳走出衙門,沉聲吩咐:“八夫,率你部袍澤於二十丈外列成陣型,勿許任何人靠近!”
“卦夫,引你部兵馬於三丈外列陣,遮蔽視線。”
走到郡治府外相對開闊的路口,嬴成蟜令家兵佈下了兩層防線,沉聲道:“張管家,請講!”
張銘拱手一禮,沉聲道:“夫人令臣下親往新鄭城,以臂助少主捉拿意欲謀亂之賊。”
“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傷亡,務必儘快釐定新鄭城亂事!”
話落,張銘目光復雜的看向那些被捕的故韓權貴:“但如今看來,是臣多慮了。”
“觀其數量,怕不是全故韓的權貴都已被長安君抓來此地了吧?”
一路上,張銘都在考慮如何完成韓夫人的任務,頭髮都累掉了一大把。
如何配合韓朗名正言順的栽贓,如何將所有故韓權貴的家主都聚集在一起完成抓捕等每一個關鍵點,張銘都準備了至少三套計劃。
結果進城一看。
全抓了!
再算算嬴成蟜入城的時間張銘就知道,嬴成蟜沒用任何策略,純純的就是暴力鎮壓!
嬴成蟜笑道:“若早知母妃會令張管家來新鄭,本君何必那般頭疼?”
“萬幸今晨伏擊本君的故韓反賊給了本君一個由頭。”
“本君便拿著這個由頭,持大王虎符調來了潁川郡兵,將所有故韓權貴盡數捉拿了。”
“不過也並非所有故韓權貴皆在此地。”
“不少權貴在抓捕過程中抵抗之心堅決,只能屠滅之。”
張銘嘴角微微抽搐,無語的拱手:
“少主可真是……一力降十會!”
張銘只能說,這確實是符合嬴成蟜風格的平亂行動。
只要把可能作亂的人全都或殺或抓,那就沒人會作亂了!
簡單直白、乾脆利索、永絕後患!
直起身來,張銘繼續說道:“家主快刀斬亂麻之舉,卻是與夫人暗合。”
“夫人希望少主能在處理好新鄭亂事後儘快回返咸陽城。”
張銘低聲肅然道:“就在長安君出發當日,文信侯的奏章抵達咸陽城!”
“當日上午,文信侯舊日臣屬並外客數千人,於咸陽宮外叩宮門求見大王,請大王准許文信侯還朝為相!”
“當日晚,櫟陽臣子奏章入朝,亦諫請文信侯為相。”
“次日晨,重泉臣子奏章入朝,附議。”
“夫人以為,這些奏章來的都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