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不能……”
然而韓鰲的話還沒說完,一根長槍就洞穿了韓鰲的額頭!
看著韓鰲死不瞑目的雙眼,昌允冷聲開口:“爾可知,何為犁?”
犁地時,農人可會為了幾棵花草而停下犁?
莫說幾棵花草,便是參天大樹也必當焚燒殆盡。
只為不留一根雜草!
斬下韓鰲的首級,昌允環視府內,沉聲下令:“留下百名兵丁搜查府內。”
“府內所有人盡數帶走,勿許放過一人!”
“餘者隨本官繼續去下一處!”
在嬴成蟜的命令之下,潁川郡全部官吏傾巢而出,帶上兵馬撲向一戶又一戶故韓權貴的府邸。
沒有辯解的餘地,也沒有掙扎的可能。
所有故韓權貴的府邸盡數遭到衝擊,一名名家眷僕從被押走,一名名家主並其子嗣被當場格殺。
這不是戰爭。
這是徹頭徹尾的屠殺!
“噠~噠~噠~”
一匹新的戰馬承載著嬴成蟜,邁著平穩的步伐走進新鄭城門。
傳入嬴成蟜耳中的,便是滿城哀鳴和怒吼!
“我無罪也!嗚嗚嗚~我不要走,不要把我的侍女都帶走!”
“你等屠戮如斯,就不怕天下人共誅之嗎!”
“呸!枉伱秦國還徙木立信,秦國承諾會善待我等才過去了多久?這就忘了嗎!”
“是嬴成蟜!就是他……”
一名故韓權貴發現了嬴成蟜,正欲怒斥。
便見嬴成蟜身無甲冑,只是穿著染血的裡衣,面色蒼白,雙眼卻滿是冰冷。
此刻的嬴成蟜看起來很虛弱。
但吃飽的老虎可以摸摸頭,受傷的老虎誰敢靠近?
四目相對間,這名故韓權貴一言不敢發!
好在嬴成蟜的目光一掃而過,依舊策馬走向人群。
“爾等無罪?”
嬴成蟜滿是悲愴和憤怒的喝問:“本君何罪!”
“本君的舅父何罪!”
“但爾等卻逼迫本君的舅父去犯下謀反大罪!”
“既如此,爾等便皆當為本君的舅父陪葬!”
配合著嬴成蟜蒼白的面容,此刻的嬴成蟜讓所有人都深切明白了。
什麼叫孃親舅大!
什麼叫舅慈甥孝!
鏖戰重傷的嬴成蟜為其舅父報仇,故而行事過激,此事哪怕是讓齊國儒生來評,也不能說嬴成蟜做錯了。
若是那儒生正巧姓公羊,沒準還能給嬴成蟜點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