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戰後事宜,嬴成蟜終於看向昏死倒地的張讓:“請張相上車,送張相回府。”
張家族人們聞言不敢置信的看著嬴成蟜。
他們聽到了什麼?
嬴成蟜竟然要送張讓回府!
張浦跪倒在地,感激的拱手而呼:“謝長安君恩德!”
嬴成蟜語氣有些莫名:“你謝早了。”
張浦:???
張浦有些懵逼的看向嬴成蟜。
什麼叫我謝早了?
不等張浦尋思明白,張讓已經被搬上馬車,嬴成蟜也打馬而去。
作為盤踞韓國百餘年的巨型家族,張府的佔地面積已經接近了韓王宮的一半。
但此刻,張府內的所有人都已被張勝帶走,就連庭院內的地面都被挖的像狗啃過一遍似的。
顯然,張勝在離開之前讓僕從挖開地面,將藏在地裡的錢財也盡數搬走了。
不過嬴成蟜此來並非為了抄家。
一腳踹開張府正堂大門,嬴成蟜指著主位處寬大的案几吩咐:“將張相安放於此。”
嬴成蟜再次吩咐:“憨夫,你回一趟中軍,取兩壇石油來。”
“去尋針線,針要細細的針,凡是發現的線都拿過來。”
“將府裡的燭火都尋來,於正堂內點燃。”
“再去多燒些熱水端來……”
一條條的命令下達,家兵們被嬴成蟜指揮的團團轉。
八夫終於忍不住發問:“家主,您是要做甚啊?”
嬴成蟜在水盆裡洗洗手,隨意回應:“救人。”
八夫眨了眨眼,環顧左右後看向躺在案几上的張讓,猶疑發問:“家主,您不會是想救他吧?”
嬴成蟜一邊扒掉張讓的甲冑衣裳,一邊笑而頷首:“然也。”
隨著衣裳離身,張讓的傷勢出現在眾人眼前。
僅張讓前胸就有五箭傷,三處槍傷,後背處還有一處箭傷,箭簇直接穿透了腹部。
其雙腿和右臂還有四道刀傷,肉像嬰兒的嘴般向外翻開!
八夫砸了砸嘴:“這人死定了,何必家主勞心?”
“卑下還是去韓王宮將韓國太醫請來為他診治吧。”
這種傷勢連醫者都不會看一眼,只會直接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