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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軍中高階將領們享受著美食美酒還有舞女的取悅時。
軍中基層士卒們也在‘享受’著他們的晚餐。
剛入伍第一天的蘇角捧著木碗,表情扭曲的吞嚥著嘴裡的粟。
粟,就是未脫殼的小米。
粟殼不止幾乎沒有營養,而且頗為堅硬,難以下嚥。
每吃一口粟飯,蘇角都感覺有一些石子正在剌自己的嗓子。
對於蘇角而言,他根本不是在吃飯,他就是在受刑!
袍澤見狀笑呵呵的指點:“別光盛粟,你也打點粟湯。”
“每次連粟帶湯的吞入口中,然後一股腦嚥下,會好入口的多。”
蘇角趕緊照著袍澤的指導來吃,然後便是驚喜低呼:“果真沒那麼疼了!”
袍澤繼續分享:“我吃飯時喜歡把醬直接倒進粟米之中攪勻,感覺能更好吃一點。”
蘇角也趕緊把醬倒進碗裡攪合均勻,又嚐了一口後眼前一亮:“有滋味了!”
“這麼吃果真要比干吃粟飯強太多!”
“多謝前輩指點!”
袍澤樂了:“都是同伍的袍澤,日後便當生死相托了,些許小事你謝個甚?”
蘇角憨憨的笑了笑,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來自袍澤的善意讓蘇角下意識的想要靠攏,沒話找話的發問:“大秦軍中的餐食都只是一斤粟米一勺醬嗎?”
“這未免也太難吃了些!”
不等袍澤回答,不遠處又有一人問出了相似的問題。
“這就是秦軍的伙食?”
“一斤粟米一勺醬就把我等打發了?”
慟夫手裡拿著碗,對周邊怒目而視:
“袍澤們,秦國闖入我等的家門,強徵我等從軍也就罷了。”
“他們卻連軍餉都不願給我等的家人,一個大錢都不給啊!”
“為了家眷不被連坐,我等忍了,但忍耐退讓的結果是什麼?”
“是秦軍給咱們吃這等糙米!”
慟夫手指中軍方向,怒聲厲喝:
“俺親眼看見那些咸陽兵吃的都是舂過的米,憑甚給咱們吃的都是未舂過的粟?”
“就因為他們是咸陽人,咱們是上黨人?”
“照我看,此軍主將就是看不起咱們上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