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心中卻有些沉重。
“樊於期究竟是何時投奔了燕國,又為何要投奔燕國,與本將可有關係?”
“其間是否還有本將未曾料到之事?”
懷揣著疑惑,嬴成蟜闊步走向中軍大帳。
……
五天後,相邦府。
南宮宦丞嫪毐、大夫王敖、北宮佐戈鄔竭三人齊聚書房。
呂不韋將一張綢布遞給了三人:“未曾想,長安君還有幾分能為,都看看吧。”
掃了眼樊於期發回的信件,嫪毐面露嗤嘲:“竟然被嬴成蟜踹進了糞坑還不敢反抗。”
“這等人也堪為將軍?”
對嫪毐的作態,呂不韋心生不滿。
呂不韋欲殺嬴成蟜,那是因為雙方的政治身份對立而不得不殺,並無私人恩怨,呂不韋也從來不會直呼嬴成蟜之名。
嫪毐如今直呼嬴成蟜之名,已有犯上之嫌,完全不符合呂不韋的政治思想。
但想到現在正值關鍵時期,內部不能不穩。
呂不韋終於還是忍了下來,好像沒聽見嫪毐的話一樣繼續開口:
“長安君想來已經發現了樊於期的計策,也在派遣家兵深入士卒群中,收攏軍心。”
“諸位以為,接下來該當如何?”
嫪毐果斷提議:“直接讓樊於期明火執仗的殺了嬴成蟜便是。”
沒用呂不韋反駁,王敖已是搖頭:“不可能。”
“樊於期與我等只是合作關係,他並不認同我們的政治主張,他需要的是利益。”
“樊於期甚至希望我等配合他,讓他能以有心護衛、無力迴天,最終為長安君平定兵變報仇雪恨,又率殘兵伐趙而回的功臣身份回到咸陽城!”
“引導兵變,借士卒之手殺害長安君,已是樊於期能接受的極限。”
“他絕不可能為了我們的計劃犧牲那麼多。”
嫪毐眉頭皺起:“恁麻煩。”
“要我說,不若直接說那嬴成蟜意欲謀反,令那樊於期直接在軍中殺了嬴成蟜。”
“領王令而殺嬴成蟜,這樊於期總不會再不滿意了吧?”
“左右不過是寫份王令蓋個章的事,何須如此之多的算計。”
“一點都不爽利!”